第172章(2 / 2)

“讲是讲了......”

景以承恹恹拿起自己的筷著,一手一根,看得出神。

“就?是没听?过汴亭有?这般不讲道理的祝福。比之祝福,更像做法、或是某种......诅咒?”

“那是专供景安、汴亭王室的雕花红烛,少说三百文一柱,十盏灯便是三两银子,仅次于嘉宁、墨川、永清五百文一柱的龙凤宝蜡。”宁展道,“客栈四十余间上房,每日单点灯就?要点掉近一百三十两银,寻常人如何下得这般昂贵的诅咒?”

“啊......”景以承咬着其中一根筷箸,如小狗磨牙,困惑道:“是我曲解了人家的好意?欸,阿宁呢?”

柳如殷抬眼,却?没正视谁。

宁展将那来头不小的冰清玉露拎来一坛细瞧,平淡道:“在?下边儿盯梢。”

“哪边儿?”景以承松了牙,脑袋耸到宁展眼下,挡掉大半坛冰清玉露,“我寻人时为何没遇着?”

宁展好笑道:“若是轻易就?让景兄碰着,阿宁这饭碗早晚得丢。”

“老师?!”景以承深吸气,“你?岂能如此痛击学生?的心?”

“术业有?专攻,人各有?所长嘛。”宁展挪开景以承的脑袋,“景兄那一手鸾翔凤翥的字,不就?是阿宁无法匹敌的?”

论景以承功夫不济,那是当着景以承的面,宁展直白些;论以宁仿若鸡爪的“墨宝”,看在?以宁不在?场,道“无法匹敌”是给足了面子,实为一塌糊涂才对。

至于令人三番五次心气不顺的家伙,面子......不给也罢。宁展腹诽。

“放心,我托那位管事?的给以宁兄单独送了两份晚饭,是可口、饱腹的菜式,没挑明另一位的存在?。”宁佳与说着,拿过其中一坛果子露琢磨,“趁鲜,大家先吃罢。”

景以承用饭既斯文又随意,嘴塞得多么?满,仍坚持细嚼慢咽。

而柳如殷虽是言语间最?安静的人,但说斯文不准确,该说拘谨。哪怕让她手中玉箸去碰清脆的瓷碗,亦然无声。

陶罐口封着红布,宁佳与揭布细嗅,肉眼比对自己这坛与宁展倒入杯中的玉液有?何异同,不急动筷。

一时半刻,外间独剩宁展“哗哗”斟果露的动静。四只青翠的折腰杯被他分别满上七八分,其中三杯依次递与在?座。

景以承接过杯盏便要任透白的果露往肚里进,

“稍等?。”宁展及时拦下,扶起自己掌间的折腰杯昂首饮尽。

景以承目瞪舌僵,脑海浮现卫子昀家中以宁抢在?宁展身前探机关的回忆。若是教?以宁瞧见宁展为他试毒,牵匹马儿将他连夜丢回景安算轻了。

宁展停杯迅速,果露则是慢慢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