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2)

少数的例外,则不是因贵客未至挂着预留门?牌,就?是夜色将起人便早早歇下、无须点灯的屋子。

堂倌全程低眉垂眼,手上一气呵成,不消使唤自觉退至门?外静候。

“这便是咱们阆琼最?抢手的‘冰清玉露’。”

领头的呈上六坛陶罐,约成人头颅大小。他独立案旁,为三位介绍那誉高?满楼的果子露。

“此招牌,萃其珍稀纯露,取仙露琼浆之‘露’;以时令鲜果为原料,取不假雕饰之‘玉’;夏作碎晶、冬作温茶打底,取消乏解腻之‘冰’;无花蜜、无蔗饴,仅辅以银丹草[2]调和,取淡雅绝俗之‘清’。”

众人脚下“噔噔噔”的闷响由远及近,逐渐盖过冰清玉露的由来。

“小”景以承在?宁佳与房门?前倏尔刹住声音和脚步,屋内人、事?、物一股脑把?他眼底挤满。面色乍青乍白,他干笑着提衫往里进,语无伦次道:“哈哈,哈哈。大伙儿都在?,都在?好,都在?好。”

堂倌识趣拱手,告退:“小的不打搅贵客们用饭。望谨记小店成规,预祝各位吃好喝好,玩得尽兴。”

闻及“成规”二字,景以承想起其中“专爱食人眼球的恶犬”,登时连打几个寒战。待柳如殷闭紧房,围廊映上麻纸的人影退了,他泥鳅一样滑进与宁展同侧的圈椅,惊魂甫定。

“元兄你?在?这儿啊!我四处寻你?不得,实在?害怕,只好来求来瞧瞧二位姑娘是否安好。”

“安好么??”宁展看着对面的宁佳与,附和道,“二位姑娘。”

这话他方才就?想问?,和景以承问?的意思?却?不同。

“沐浴更衣浑身轻,好得不能再好了。”宁佳与收了案边散落的赤色发带,招呼柳如殷坐她右边。

她正要捡起景以承口中被宁展忽略的事?,抬眼对上宁展不依不饶的目光,遂与柳如殷相视一笑。

“做什么??”宁佳与道,“公子连女儿家叙话的内容也想打听??”

宁展堪听?宁佳与决计在?此用饭,柳如殷紧着领人上门?布菜,显然二人预先商量了。他问?的就?是除此之外,宁佳与和柳如殷还?干过什么?其余三个不知的“好事?”,才没心思?打听?她们张嘴胡诌的托词。

再者,先前他为遮掩被各式玩笑打趣的局促,假借规矩劝宁佳与多少执点儿礼,宁佳与又何曾搭理他?这时倒乘风使舵,一口一个“小女子”“女儿家”。

在?宁展脸色憋成珊瑚桂鱼之前,宁佳与见好就?收。

她挥动那抹赤色,笑道:“柳姐姐替我洗净束带,上门?归还?。念大家尚未用饭,我与柳姐姐同道下正堂瞧了眼食谱,最?后拍板付银子。仅此而已。”

许是担忧宁展白日没关注那束带行踪,柳如殷添补道:“与姑娘的束带给我擦脸了,我洗净奉还?。”

宁展照常颔首,不予置评,话锋转向景以承:“景兄寻我?”

“哦,对!”

景以承猛拍几案,复又“唉哟唉哟”地缩手,眼瞟满屋华灯。

“元兄啊,你?离开没多会儿,我房里来了许多布置这些烛灯的人,道是非得燃至子时初刻才能熄,怪得很!我本想去你?那屋候着,等?你?回来再看怎么?处置,可你?房里也是大灯十盏!上邪呀,红通通的空屋子,并着成规的‘恶犬’,光想就?瘆死人了!”

因景以承声情并茂的诉苦,宁展多扫了周围的灯盏几眼。

他不似景以承那般深信鬼神之说,兼目前观,所谓恶犬未必不是为防客人不守成规,震慑人心的无稽之谈无论沿途抑或客栈,几人从未碰见一只狗,更未听?到丁点儿犬吠。

荒郊野岭的地界,周围再无屋舍,踏过黄土即茫茫密丛。恶犬不是神出鬼没的幽冥,恐怕没有?昼伏夜行、凭空乍现的能耐。

故宁展不理解究竟哪里瘆死人,但也好言安抚:“此灯乃掌柜赠予客人的心意,是谓十全十美的祝福。他们没与你?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