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2)

第88章 差错 身着亵衣四处跑的无耻之徒。……

夏夜热闹非凡, 即或汴亭的城郊地界也概莫能?外。

张灯结彩,觥筹交错,均为触目可见之景。高谈大论,语笑喧哗, 亦是倾耳得闻之声。

时隔两日, 宁佳与终于?得闲洗了这头披灰纳尘的长发。

她?握着师父备的绒巾, 将水汽未消的青丝拢作整束捧在身侧,一面缓步走向窗棂, 一面揉擦湿润。

鲜明的桐油味刺鼻袭来, 宁佳与凑近轻嗅,果然是麻纸的味道。

她?左手拉开窗扉, 发现不仅桐油是新刷的,整扇窗户完美得挑不出?瑕疵,开合时固有的“吱呀”响儿都消得干净。

宁佳与立于?客栈第三?层上房,举目远眺, 青葱草莽大片大片闯入眼帘, 与今次几人遭遇流匪劫道所目睹的别无二致。

非得论出?什么分别, 就?是置身其中和窥得全貌的感?受不同了。

无怪流匪在光天化日之下依旧可以做到来去自如, 丛莽这般密集而广袤,寻常来说恐怕唯有白歌之类的飞禽兽形才能?一览无余。

白歌......

这小子现下会在做什么?宁佳与倚窗暗想, 擦拭的动作逐渐迟缓。

是忙着接手她?先前负责的暗阁庶务?抑或是,在慈幼庄后厨用软糖同小鬼们换大米饭?还是,赖在师父的院子告她?黑状?

自宁佳与得李施准许单独外出?办差始, 白歌为了告状, 无一次不追着她?尾巴后头飞的。

她?虽谈不上对白歌跟踪她?的行径了如指掌,但若不算其最拿手的通讯,白歌各方面功夫总体?而言终究赢不过她?, 难免暴露诸如翎羽、爪印的痕迹破绽,她?很难不觉察。

可宁佳与那日拜别师父后就?在留意,仍许久不见那些熟悉的痕迹。大抵是白歌看开了懒得跟她?作对,抑或像步千弈那般。

谁都不愿再见她?最后一面。

如此,想来白歌也不屑于?告她?的黑状了。

而慈幼庄的小鬼头,把?两大兜子宝贝忍痛给了她?,如今还爱吃糖吗?若是不爱吃糖了,白歌又怎么换得来大米饭?

听雪阁......

其实未曾有过什么需要她?负责的庶务。她?接的差事?,说白了就?是师父由着她?开心挑的,换了谁都能?做的闲职。

片刻恍惚,原本包裹湿发的绒巾从掌中滑落,与窗沿擦肩,凌空跃下。

宁佳与忙不迭俯身去救,那抹雪白却已落入他人手里。

二层窗沿上搭着一只黑袖,袖中白净的手近乎与绒巾浑然一体?,修长的五指将其稳攥拳心。

“嗯?小与,这是你掉的?”

先闻此音清切,才得其人笑靥。

宁展顺着尾音探出?头,反身往三?层仰望。

他身着墨色中衣,领襟拢得悠闲,长发随意披散,恰似宁佳与将将沐浴完毕的模样?。言语时,松散的袖口和绒巾一并在宁佳与眼底晃,唇角扬着宁佳与常见的欣然自得。

显然是明知故问的弧度。

“元公子雅兴啊。”宁佳与倒不急着拆穿对方。她?收回捞空的双臂,贴上窗沿,稍歪出?半个脑袋,“这大晚上的,不下正堂用饭,不上床榻休息,就?披着亵衣,专来窗边拣姑娘家掉的东西玩儿?”

宁展闻言不禁笑眯了眼,复佯作正经道:“话不能?乱说。元某一番好?心,小与没?道声谢便罢,怎的责难起我了?”

诚然,这家客栈生意兴隆,且施设处处焕然若新,毕竟是座位于?城郊地界的楼宇。走出?花天锦地,便要踩过提履沾泥的黄土地。

适简不是宁展搭救,任那绒巾坠楼,雪白颜色怕再难恢复如初了。

话又说回来,不过保住一块布巾,宁展甚至不知此物是否同她?有何了不得的羁绊,这举手之劳要是连着旁人,哪里值得宁展如此理直气?壮去讨谢?就?是拿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