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因为杀人不眨眼的地煞就坐在你跟前。”

“......好同僚,你可莫诓我。”宁佳与缓缓靠上车壁,与宁展拉开距离,“都道细作的画像与世子本人相差无几。我虽亲眼未见过世子尊容,却见过那满城的通缉令,与你这张......俊脸,毫不相干。”

宁展啼笑皆非,倾身问:“你再看看呢?”

“......不像。”宁佳与无意中瞥到那只躺在座上的荷包,更坚定:“一点儿不像。”

“那你可听过世子的名姓、封号?”

“展凌君,宁”

宁佳与倏地卡壳,心中骂自己真是教宁府那冰窖冻蠢了。

闻说青竹不似迎柳和听雪单用名姓,阁中隐士还另有诸如猫狗、花草云云非人的别号。

然名姓是假、别号是虚,她便理所当然以为思思姑娘提及的“展”不足参酌。哪想这回偏教她遇着青竹阁唯一一个不消假名虚号的,更不意自己印象中的好儿郎竟与当今活阎罗是同一人。

“宁展?你是宁展?”

宁展笑出来,颔首道:“不唤展哥哥了?”

......

马车进了城,帘内只剩死寂。如不是偶尔传出两声咳喘,以宁几欲以为那女子的小命被宁展就地了结了。

未至宁府门前,宁佳与便扒着帘子要跳车。车轮将将停了,她收着力跃下,旁若无人,一瘸一拐地挪回厢房。

宁展进屋扮上世子的脸皮,交代家丁带着医官移步厢房看诊。他才踏出主屋没几步,宫娥带到口信,命世子速速回宫。

文怀王后有请。

第6章 心仪 “如有差池,她便要与我死在一处……

宁展挥退两旁看茶送水的侍女,随着引路宫娥快步入殿,进门却是欢声笑语、母慈女孝的光景,悬了一路的心这才放下。

他拱手施礼,道:“儿子给母亲问安。”

墨司琴这边牵着远游归来的女儿,那边瞧着数日未见的儿子,手心手背的肉都在这儿了,乐不可言,抬手免了宁展的礼。

“母亲说,不曾给哥哥做媒,更不曾要哪户人家的姑娘与哥哥亲近,那便是你有意欺瞒、替人遮掩!”宁思思扬脸道,“好一个未定亲就胳膊肘往外拐的兄长。”

看她立在母亲身边轩轩堪得的架势,宁展当即了然,昨夜糊弄宁思思的话术业已一字不差过了母亲的耳。

“为兄只你一个妹妹,不向着你,却向着谁?想是日来繁忙,”宁展这面哄劝,那面不着痕迹地与母亲使了眼色,“嘴快讲岔了。”

墨司琴神领,抚拍宁思思的手背,示意她暂且退下。

嘉宁小郡主的脾性,家喻户晓。

执拗,且难缠。换言之,不达目的不罢休。

宁思思今日入宫,不仅是要请母亲做主跟兄长讨说法,还打算将宁府那位尊卑莫识、不知会给他们一家人添多少麻烦的野路子直截赶出嘉宁城。然眼下尚未探出野路子的名姓,她却情愿听从母亲,提裙告退。

她生在俱是暗箭、不见明枪的嘉宁王室,同室操戈望不到头,但从未将她这个对权术知之甚少的郡主卷入其中。

掌上之珠,荣华不尽。个别须她费心的事,不过鲜衣玉食、游山玩水而已。

是以人人赞许高门贵女秀外慧中,独爱夸她有福。她幼时对谁都笑,后来听懂了,这就是说她傻。

可宁思思不傻。她明白什么能庇护自己高枕无忧至今,也明白什么时候该回避。

墨司琴眼底的温情追着女儿走,直至宁思思随宫娥消失在窗外,方才收了视线。她握着腿上的手炉,关切道:“我听闻,你有意将一位身分不明的江湖女子招入青竹阁?”

“是,母亲。儿子探过她的身手,功夫不俗。众隐士入阁前也大多是举目无亲的小人物,只消确保其心不二,可为暗阁所用。”

墨司琴若有所思,道:“但阿宁与我所言,却是这女子今日被五个拳脚平平之人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