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感到喉咙发紧，一种难以名状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慢慢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我早该告诉你的，但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我怕你会生气，会觉得我在欺骗你。”

“所以这一切都是一场游戏？”季向南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享受这种欺骗的感觉吗？在便利店假装不认识我，在网上与我调情，看着我为你心动？这对你来说很有趣吗，程先生？”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失望，仿佛一个被背叛的爱人。

程昱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站起身，伸手想要抓住季向南的手腕，却被对方巧妙地避开：“不是这样的，南南，当我发现时，我已经无法停止了。我......”

他没有说谎。

他一开始只是认出来了南南，可后来......那些错误的亲吻，那些不该产生的亲密互动.......

“无法停止什么？”季向南冷笑一声，“无法停止这场双重身份的游戏？还是无法停止对我的戏弄？你对我的关心，也是这场游戏的一部分吗？”

程昱感到一阵眩晕，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颤：“不是的，我无法停止爱上你，无论是作为便利店的你，还是网络上的南南，我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知道这很荒谬。”

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开始注意到他们，有几个人甚至不加掩饰地侧耳倾听，好奇地观察着这场戏剧性的对话。

季向南的表情微微软化，眼中的怒火减弱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受伤的神情：“你本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为什么要等到今天？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不在我生病那晚告诉我？为什么不在我送饭到你公司的时候说出来？”

程昱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因为内疚和自责而显得格外疲惫，他的目光低垂，声音中满是愧疚：“我怕你会生气，会觉得我在欺骗你，我想在合适的时机坦白。”

季向南深深地看了程昱一眼，那目光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失望、受伤、愤怒。

“也许我们该换个地方谈。”程昱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已经引起了太多注意，低声提议道，“我的车就在外面，或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我家。”

季向南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在程昱脸上停留了很久，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抿成一条细线，终于开口：“好，去你家，我想我们确实有很多话要说。”

两人离开咖啡厅的路上，沉默笼罩着他们。

程昱走在前面，肩膀微微下垂，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而季向南跟在后面，眼神复杂地盯着程昱的背影，手指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那个精致的礼盒。

他的嘴角隐约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又迅速消失在面具般的表情之下。

那是一种猎人成功捕获猎物后的微笑，满足而期待，却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暗示。

当程昱转身确认季向南是否跟上时，看到的只有一张写满受伤和失望的脸，那双眼睛湿润而哀伤，仿佛随时可能落下泪来。

“我们走吧。”季向南轻声说道，“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清楚。”

程昱点点头，内心充满自责与不安。

公寓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季向南站在玄关处，目光缓慢地扫过整个空间，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他仍然享受着程昱生活气息包裹自己的感觉。

“坐吧。”程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指向客厅的沙发，“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茶，还是水？”

季向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地走进客厅，手指不经意地划过茶几的边缘。

看似随意，却是在标记领地。

就在程昱以为季向南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季向南说：“水就好，谢谢。”

低沉的声音，冷漠的语调。

不是那个平时会跟自己撒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