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担忧在他脑中盘旋，几乎要冲破他冷静的外表。

“林队，这次任务结束后，我需要三个月的休息时间。”季向南突然说道。

林智皱眉：“三个月太长了，一周.....”

“两个月。”季向南打断他的话，语气变得更差，“这不是讨价还价，这是我的条件。”

林智盯着他，似乎想从那张面具下看出些什么，最终叹了口气：“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一个半月。”季向南只能做出退让，“今晚我已经改变了私人计划来处理你们的紧急情况，这是最低限度的补偿。”

电脑显示已经开始传输数据，进度条缓慢爬升。

季向南紧盯着时间：九点四十七。

他双脚不自觉地轻轻踏着地面，像是在无声地催促数据传输加快。

林智注意到了他的焦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问。

“数据传输完成，这些是最关键的部分，足够支持你们的调查了。”十点零三分，季向南宣布，站起身，拿起外套，“系统会继续备份剩余数据，不需要我在场。有问题再联系。”

“做完再走。”林智皱眉，不想让他这么快离开。

季向南的表情瞬间阴沉：“我们的协议是我提供技术支持，不包括数据分析。”

“但这是紧急情况。”林智坚持，“你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些数据的结构，分析起来会更快。”

季向南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零七了。

胸腔内的怒火几乎要烧穿他的理智，但他也知道直接拒绝可能会让警方不开心。

“三十分钟。”他咬牙说着，“我只有三十分钟，然后必须离开。”

林智点头表示同意，季向南重新坐回工作站前，心中却是一片焦灼。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节奏变得急促，眼睛时不时瞥向时间，感觉每一秒都如此漫长。

程昱此刻会在想什么？

会不会已经认为他失约了？

会不会已经放弃等待？

这些念头侵蚀着季向南的理智，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隐约有汗珠冒出。

十点三十九分，季向南猛地站起，将整理好的资料扔给林智：“够了，我走了。”

林智还想说什么，但季向南已经大步迈向门口，言辞锋利：“记住我们的协议，一个半月内不要联系我，世界末日也别通知。”

离开警局时，季向南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停车场。

刚坐进车里，他立刻掏出手机查看。

南南的账号里有三条来自Y的消息：

Y：抱歉，今晚可能要晚一些，工作上出了点问题。

Y：你还在等吗？

Y：希望你没有等太久，我可能还要再半小时才能回家。

季向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紧张瞬间化为欣喜。

他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打字。

南南：我一直在等你，刚好我也有点事情耽搁了。

南南：现在我正在赶回家，随时可以和你视频。

南南：不着急，你先把工作做完，我会一直等你的。

发完消息，他启动车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家，尽快见到程昱。

回到家，季向南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浴室，迅速冲了个澡，换上一件半透明的白色T恤。

调整了房间的灯光，确保能够营造出最理想的氛围，然后坐在电脑前，打开监控。

程昱刚刚进入公寓，看起来疲惫不堪。

季向南盯着屏幕，喉结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等待程昱的消息。

很快，手机振动了一下。

Y：我回来了，你还醒着吗？

南南：当然，想现在视频吗？

Y：好，但我可能需要先洗个澡，今天太累了。

南南：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