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警察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打扰他，如同一只苍蝇飞入精心准备的晚宴，破坏了所有美感。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肩膀放松，按下了接听键：“林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季向南。”林智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背景中能听到键盘敲击声和人员走动的嘈杂，“我需要你马上过来一趟。有紧急情况。”

“什么情况？”季向南皱眉，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林智语速极快：“赫伯特金融的服务器出现异常活动，我们监测到大量数据传输，他们可能在转移或删除证据。如果现在不行动，很可能会丢失关键信息。你上次植入的后门程序还能用吗？”

季向南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已经开始计算打发林智需要多长时间，他晚上可还有约会：“能用，但时效性有限，他们的安全协议会定期更新，如果发现异常，会立即锁定系统。”

“那你得马上过来了。”林智是在下命令，背景中传来有人喊他的声音，“半小时内能到吗？我已经让人准备好工作站了。”

季向南转过身，完全背对着监控屏幕，仿佛这样就能阻断程昱对他的吸引力。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

“好。”季向南冷声答应，“我马上过去，但我有个条件，今晚过后，我需要三个月的休息时间，不接任何任务。”

林智那边明显停顿了一下。

三个月，实在是....太长了。

“一会儿再说。”林智先拖延了一下，再次命令，“现在，我们需要你全力以赴。”

“十五分钟后见。”季向南回答。

挂断电话，他站起身，用自己的前端程序关上电脑，拿起外套。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监控画面，程昱已经吃完了饭，正在整理饭盒，那些盛放过季向南亲手制作食物的容器，即将在程昱的手中被清洗。

“等我，亲爱的。” 季向南柔声，手指在屏幕上画出一个心形，深深吸了一口气，“晚上见。”

第58章 怒火

警局。

季向南步伐沉稳地穿过走廊，面无表情。

身后几名警员试图搭话，被他冰冷的眼神扫过后默默退开。

技术支持室里，林智站在最中央的工作站旁，看到季向南进来，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迎上前：“终于来了。”

季向南连外套都没脱，径直走向工作站，冷声道：“把现有情况给我。”

他的语气毫无温度，与便利店那个温和有礼的店员判若两人。

一名技术员递上资料，季向南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不屑：“就这点安全措施还用我过来？”

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敲击，屏幕上的代码滚动。

不到二十分钟，他已经绕过了赫伯特金融的第一道防火墙，找到了先前留下的后门程序。

林智忍不住开口：“不愧是你。”

季向南没有回应，眼睛一刻不离屏幕，视线扫过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

九点二十五。

程昱应该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

自己本来也应该收拾收拾，准备回家等着与他视频。

这个念头让季向南加快了速度，指着屏幕上闪烁的红色警告：“他们试图销毁这些文件，系统会自动备份，只是他们以为已经删除干净了。”

林智在他身后紧张地盯着屏幕：“能拿到多少证据？”

“足够他们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的量。”季向南言简意赅，眼神却已经开始飘向右下角的时间。

九点三十二。

每秒对他而言都是折磨。

“需要多长时间？”林智问道。

“取决于你们要多少数据。”季向南头也不回，“完整备份需要半小时，关键证据可以在十分钟内提取。”

“先把关键证据拿出来。”林智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