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喉结再次滚动，季向南看到一滴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出现了，他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没什么，只是.....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是您的好朋友吗？”季向南故作好奇。

程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仿佛在逃避什么：“不重要，只是巧合。”

季向南向前倾身，侵入程昱的私人空间，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味，曾经无数次沾染在自己的皮肤上。

门铃突然响起，程昱拉开了与季向南之间的距离，快步走向门口：“物业好像来了。”

季向南站在原地，眼睛紧紧追随着程昱的背影，瞳孔在光线下扩张。

门外，维修工举着工具箱：“是哪户漏水？”

季向南上前一步，将自己挤入程昱与维修工之间的空间，脸上又挂上那副完美的、人畜无害的表情：“是我家，就在隔壁，浴室水管坏了，地板全湿了。”

当他说“全湿了”三个字时，舌尖微妙地在上颚滑动，让这个普通的形容词带上了某种黏腻的质感。

程昱听着感觉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多想。

季向南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维修工朝着那边走去时，季向南笑着对程昱说：“真的非常感谢您今天的帮助，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只是顺便打个电话的事，根本就不需要放在心上，程昱笑了笑：“不必客气，小事而已。”

“晚上。”季向南放软了声音，“我能请您吃个晚饭吗？作为感谢。”

程昱摇头：“这真的不必.....”

话音未落，季向南眼睛瞬间变得湿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眶中打转，随时溢出。

“对不起。”

“我总是这样唐突，我只是.......”

他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好像在因为说错话而自我反省。

“我刚搬来不久，还不认识什么人。”季向南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想......想表达一下感谢。但我理解，您可能很忙，或者不想和陌生人......”

他低下头，一滴眼泪真的坠落下来，砸在地板上，与发梢滴落的水珠融为一体。

程昱感到一种怪异的内疚感在胸口蔓延，虽然他明明没做错什么，他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恼火，却还是妥协了：“好吧，晚餐可以，但请不要太隆重。”

季向南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泪水还未干透，长卷睫毛上挂着泪珠，因为抬头的动作睫毛颤动。

也是恰好。

就在程昱与他对视的瞬间，泪珠滑落到脸颊，精致的脸蛋泛着微红。

程昱发现，自己的邻居.....长得真的很好看。

季向南抬手随意将脸上的泪水抹掉，随后恢复了常态：“那么，今天晚上六点，我来找您。”

“好。”程昱点头，“晚上见。”

第14章 准备

维修工蹲在季向南的浴室里，检查了一会儿水管，拧了两下接口，然后站起身擦了擦手。

“没什么大问题。”他说道，“就是连接处有点松了，我已经拧紧了。以后注意定期检查一下就行。”

季向南站在浴室门口，带着一丝歉意：“谢谢您，真是太麻烦了。这种小问题就叫您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维修工摇摇头，开始收拾工具：“这是我的工作，有问题随时叫。”

季向南向钱包伸手：“您辛苦了，这个请收下。”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递到维修工面前。

钱包中的隔层里，隐约可见一张照片的边缘。

那是程昱在公司门口拍摄的照片，只有一个角露在外面，却足以引人遐想。

维修工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着那几张崭新的百元钞票：“这.....不用了，我们物业是包含这种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