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从前,意识到自己截留到的东西,是自己万万碰不得的,她一定会慌张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会纠结是硬着头皮把东西留下、用了,还是惺惺反悔成为笑料。

她绝不会。

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把麻烦事解决。

·

参汤加药浴,让子桑昭钰眸光潋滟、俊美的脸庞微红,似添了几分柔软鲜活气。

月上中天。

帝王寝室。

墨发散着的子桑昭钰跪坐在一矮案前,由着对面的老者把脉、施针,良久,他收回手臂冷静问:“神半&遮&面医务必给朕一个准话,朕还有多长时间?”

老神医沉吟半晌,摸着胡子,直白的口吻中不难听出惋惜:“三年,最多最多了。”

“不够。”

“至少十年。”

子桑昭钰凝着胡子头发全花白的老者,一点也不客气的无情威胁:“神医必须做到,劳烦了。”

0007 暴君的虚假白月光07

东凌全国备战,帝王事务极其繁忙。

白月光不会愚蠢的在这种节骨眼作、耍心机,她安分不少。

一个月后,东凌军开拔。

又三个月,北越使臣送来了美人、奇珍、城池、和谈书。

约莫是白月光的误导过于有效了,北越送来的美人中,竟有一位清秀佳人和白月光有九分相像。

英武霸气的帝王对北越所进献的,一一照单全收,只是铁骑步兵仍在开疆拓土。

又一月,北越都城破。

自此国被纳入了东凌版图。

如此喜事自然要大肆庆贺。

宫宴当晚,宫中张灯结彩,保和殿内外更是银花火树恍若白日。

着黑金龙袍、戴十二冕旒的年轻帝王端坐高台,放眼望去,下方的人密密麻麻:文武百官,后宫妃嫔,原齐、楚、北越三国的将相公候,还有舞姬乐伶,侍卫宫女,重装甲士,太监…

各种身份的,似点点繁星。

他们汇聚于此。

点缀着东凌的昌盛与强大。

白月光抢了同事的活。

她紧挨着帝王,不时为其斟酒、换盏、试毒。

帝王笑她勾唇,帝王严肃她就做面无表情状,如何见缝插针的进行误导,俨然已是她的拿手绝技。

果然有不识白月光的人逐渐注意到了,那高台上距离帝王最近,原本毫不起眼只被他们扫过一眼的宫女。

仔细观察一番,这些人心中越觉怪异。

宫女二字开始反复被人倾吐,像一颗颗石子,投入湖面溅起了涟漪。

很快…

“嘘,禁言。”

“你等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闭嘴,女郎岂是你等能形容谈议的!”

“莫要再说了,否则祸从口出当下应验。”

“……”

小范围的涟漪就这么平息了。

阮卿卿却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刺人。

庆功宴过半,帝王开始论功行赏。

将军、士兵、管理后勤的谋臣等,当今陛下从不吝啬于赏赐有功者,他有大胸襟、大智慧,亦极为自信,完全不担忧功高震主这回事。

他只是暴君,并非昏君、庸君。

应该是心中极悦。

帝王少见的酒醉。

养心殿帝寝,帝王半昏沉。阮卿卿迟疑了一下,抿唇爬上龙床。

后宫里有着一个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终究是让白月光产生了少许不适与危机感,她开始愚蠢天真地想:她要怀上陛下的子嗣,生下来。

母凭子贵,如此她就算有了真正的立足之地,无需再患得患失。

帝王身上混合着熏香、酒香、他自带的冷冽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