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想起来,柜子最里层,有他这些年吃空的抗抑郁药盒。
宋锦书一定是看到了,才会情绪这么崩溃。
他循着声音微微俯身,“老婆,你听我说。”
“我不听。”
“沈砚清,你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你每天嬉皮笑脸给谁看?”
声音里带着控诉,“你每天靠着这些药才能活下去是吗?”
“都过去了,老婆。”
“你别情绪这么激动,别吓到宝宝。”
见宋锦书情绪缓和了些,沈砚清将她拽进怀里,“在纽约的每一夜,我都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黑暗里。”
“每个夜晚,都无比漫长。我想你,又恨你,再恨我自己,恨大哥........”
“那你什么时候不恨了?”宋锦书捧起他的脸,轻轻一吻。
“大概是知道自己病了以后。”
“如果你真的爱大哥,能跟大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胡说八道。”宋锦书一点点加深这个吻,“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就只有你。”
“爱谁?”沈砚清心里喜不自禁,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腿上,“再说一遍,你爱谁?”
“沈砚清。”
晨光顺着纱帘的缝隙流淌进来,照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
宋锦书轻轻咬住他的下唇,“我爱沈砚清。”
这是他一直在等的话,等了很多年的话。
沈砚清翻身将她压在柔软的地毯上,空洞的瞳孔里燃起两簇跳动的火焰:“再说一遍,老婆,我求你再说一遍。”
“宋锦书爱沈砚清。”
第99章 生日风波
这是他等了好多年的话。
沈砚清失控地攫住她的唇,“宋锦书,你不能再改了吧?”
“改什么?”
“你爱我,并且只能爱我。”
男人的吻,凌乱又急切。
“你不能爱大哥那块榆木疙瘩,也不能爱陆泽谦那个娘娘腔,还有你周围几个阴郁偏执的家暴男。”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像现在这样爱我,只能多不能少。”
宋锦书气得白眼翻上天,幸亏他现在眼睛失明看不见。
在沈砚清的世界里,全世界,除了他自己,没一个好人。
大哥哪里得罪他了,陆泽谦又哪里得罪他了。
余世楠和周重光怎么就成了家暴男?
他们看起来是那种会对女人动手的人吗?
“老婆。”沈砚清撒娇道:“你发誓。”
“我发誓什么呀我发誓?”
“你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像现在这样爱我,只能多不能少,永不变心。”
宋锦书懒得陪他这么幼稚,扭着起身,“无聊。”
“过来,手指还在流血,擦点药。”
沈砚清似乎格外固执,“你不说就是会变?就是会抛弃我去爱别人。”
与宋锦书在一起的这几天,让他有一种虚妄的幸福感。
他很怕这只是一个梦境,等他们回京州,梦就醒了。
她会像之前一样,离开他、疏远他、冷落他。
“随你怎么想咯。”
宋锦书打开碘伏棉棒,托住他的手掌,“食指伸出来。”
一道伤口横亘在皮肉间,不断渗着血珠,边缘翻起的皮肉间沾着细碎的火腿肉末和血丝。
棉签蘸着生理盐水刚触到伤口,沈砚清的手指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老婆,疼。”
本以为宋锦书会安慰他两句,怎料,宋锦书又使劲喷了些生理盐水清洗伤口,骂骂咧咧道:“活该!”
碘伏棉签擦过伤口,刺痛感让他猛地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