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月不想将来会有舍不得或留恋之类的情绪。
她本以为他命不久矣,才觉得对他好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出了会神,宋嘉月心思愈发清明。
之前俞景行一通突然行径打乱了她的阵脚,到这时总算恢复过来。
“你已经二十岁了。”
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被动的宋嘉月,反守为攻,“甚至,你已经成家了。”
俞景行挑眉,静静等她后面的话。
宋嘉月勾一勾嘴角说:“应该学会自己吃饭、散步,不用别人陪。”
“不过,你刚刚说可以帮我给舒宁回信,还作数不作数?”一鼓作气把话题转移到底的宋嘉月,学着俞景行那种引诱的语气问,“我考虑一下和你一起吃饭?”
好大的诱惑。
俞景行选择乖乖跳进坑里。
心情愉悦,他抬手揉一揉宋嘉月的鬓发。
俞景行眼带笑意:“好,你陪我吃饭,我帮你写信。”
直到自己离开灯挂椅、站到书案一旁,而俞景行在书案后坐下来,宋嘉月才偷偷松下一口气。她定一定心神,守在旁边帮俞景行磨墨、看他将信纸铺开在案头。
半晌,俞景行提笔,轻抬眼帘看向宋嘉月,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
宋嘉月也看他一眼:“我们新年才回去吗?”
“嗯。”
现在已是十月,年关将至,俞景行说,“也很快了。”
“好。”在别院住得十分舒坦的宋嘉月应得爽快,沉吟中,她重又开口,“那你和舒宁说,我们一切都很好,让她不用担心,等新年的时候再见面。”
“橘子糖水不能久放,提醒她要快些吃,免得浪费。栗子虽是熟的,但烤热以后再吃味道会更好一些。还有……朱表妹可能是太过好奇才会去逗弄那猛兽的。”
“既非有心,便没有必要计较和苛责,旁人的那些闲言碎语大可不理会。你同舒宁说,那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她不必往心里去,过了也就忘了。”
俞景行下笔如风,即使听到宋嘉月提起朱嘉芸,手中动作亦未有任何停顿。
他随口问道:“朱表妹怎么了?”
“舒宁在信里头说,她们在卫国公府又见到安乐郡主和她那头猛兽。朱表妹当时或许是好奇,去逗了逗,结果那猛兽作怪,把朱表妹吓晕过去。”
宋嘉月简单和俞景行说得一嘴,“那些人不怎么认得朱表妹,自然会去问舒宁什么情况,大约有些人话说得不够周道,叫她不自在了……便在信里提起这事。”
“咦?”
说话间想到什么,宋嘉月扭头看向俞景行,“舒宁是不是认得你的笔迹?”
俞景行问:“认得又如何?”
“唔……那你要在末尾添一句,‘特殊原因,此信由你大哥代笔’。”
俞景行止不住笑,确认道:“当真?”
“当真!”简单两个字,宋嘉月说得异常肯定。
女孩子之间通的信怎么可以毫无理由随便给别人看?宋嘉月盯着俞景行把那一句话写好,等墨迹干了,再亲自把信纸塞进信封,用火漆封好,才安心。
傍晚,言而有信的宋嘉月和俞景行一起吃晚饭。
夜里躺在床榻上,她回想白天的事。
宋嘉月认真思考一番,发现自己这几天确实有点把俞景行当贼防了。且不说俞景行自己都跑来问她为什么,秋月她们也明里暗里问过几次,他们是不是吵了架。
确实不必要对俞景行过分关心,但吃饭之类的事不妨照旧。
其实也算给她自己省麻烦。
宋嘉月心大。
事情里外捋顺后也不左右为难、左右摇摆,她身心放松,沉沉睡去。
……
日子平平顺顺又过得一阵。
一夜之间,天降大雪,从半夜一直到天亮,雪花依旧纷纷扬扬。
宽敞的房间里数个火盆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