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晃了一下神，就看到自己站在了婚礼现场，看到这突兀的画面顾清简直想发笑，又笑不出来。

他确信这么荒诞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了，只是他明明都意识到了，这个糟糕的梦还没醒。

于是沈林在给他戴婚戒时，他又故意问。

“我弟弟呢？”

沈林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靠近他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现在是在婚礼现场，爸妈都在，能不能注意点我的面子？有话私下说不行吗？”

语罢沈林又是挂出一个不怎么真心实意的假笑，于是顾清就看着他维持着这副虚伪的模样帮自己带上了婚戒。

顾清对沈林威胁的话语有一丝丝惊讶，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沈林对这具身体的爱意像装出来的。

如果是自己的话，沈林这么拙劣的演技怎么可能还没发觉，竟然还能配合着沈林说出那些甜言蜜语，还答应他的求婚。

顾清觉得这梦实在荒谬，又是镜头一转，他睁眼去看，又发现自己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

他被自己矛盾的想法弄得思绪一滞，但转瞬又觉得是这样没错。

这屋子压根无人居住，却干净得近乎一尘不染，他随口问起，李叔说是他吩咐人日日打扫的。

顾清指尖触及到桌面，这里太干净，没什么东西，这房间原本的主人也怕是没什么兴趣爱好的。

本来是很无聊的一间屋子，但自己不知怎么就坐了下来，随手翻开柜子，有一把尖刀掉落了下来。

顾清被突然掉下来的刀刃划伤了手臂，但在梦里他没在意，往里翻还有一些尖锐的石头跟刀片，接着是一张照片，他仔细看了是全家福，但是其他人的脸都被涂黑，只剩下他和另一个人。

当他看清这个人的脸时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照片。

“小景？”

口中不知为何吐出的亲昵称呼，顾清突然脑中一阵剧烈刺痛，眼前的画面也随之翻转，眩晕跟刺痛让顾清许久才回过神，晃了晃脑袋抬眼看着眼前的画面。

顾景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哀求，但他没有回头地跟上了沈林，似乎听不到背后凄厉的哭喊声一般，毫不留情地离开。

飘在空中的顾清心脏好似被突然揪紧，他想伸手抱住顾景，却发现自己没有实体，像第三只眼在俯瞰这世界般，飘在空中游荡。

这下他真变成鬼了。

顾清不怎么开心地扯了扯嘴角，眼前又转到另一个画面。

顾景被人抓着脸喂下掺了药的酒，随即醒来恰好捅了匆匆赶来的顾清，扔下刀后看着昏迷过去的他又是失神落魄，一边跑出去一边神经质地重复呢喃‘我疯了’。

接着是他对顾景失望，在医院里一边说着让顾景滚，一边摔了顾景送的东西。顾景看他这样，只得扶着墙出去，在楼道里蹲下一直哭着道歉说自己活该。

成了阿飘的顾清尝试把装着苹果的礼盒扶起来，但是只能看着手穿透过盒子默然。

他飘了出去蹲在顾景旁边，即使没有实体，他还是轻轻摸了摸顾景的头。

再次眨眼，他看到自己醒来打碎了顾景递给他的玻璃杯，里面的茶液跟着洒了一地，玻璃渣溅到顾景的小腿上，一旁的秦文跟沈林拉住了他。

他嘴里还在喊着什么‘为什么给我下药’‘就这么恨我吗’‘我宁愿没你这个弟弟’，顾景被他这样吓到了，一直哭着跟他解释道歉。

他却完全听不到似的，而后顾景惨白着脸抓起一块玻璃碎片握住，血淅淅沥沥落到那堆玻璃残渣上。

顾清飘过去，用没有实体的手掌包住了顾景还在流血的手。

画面在眨眼间又变了，这次是在一个不知道哪儿的荒郊野岭地，秦文一脚把顾景踹到在地上。

他开枪打中了顾景的两条腿，又接着射穿了顾景的胳膊，顾景四肢动不了，只能在地上慢慢爬着往前挪，秦文又是冲顾景开了几枪，但像是仁慈般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