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几句有用的话,韦秉礼大乐之下,当即往颉利哥舒的军帐去,试图用这情报换来突厥人的重视和尊重。
忽听外头苍如松的声音,想必是闻岱的信到了,舒宜放下毛笔,走出军帐。
又是收复朔方,又是为先帝报仇雪恨,双重的师出有名,将士激愤之下,战意更上一层楼。
“大惊小怪,”苍如松笑话她,“我也是领着亲卫军,跟着将军在最前方厮杀的,受点小伤怎么了?”
铃铛拿双手盖住面庞:“转过去转过去,我怕血。”
苍如松作势要将受伤的胳膊伸给她看,另一只手却一直掩着血迹没露出来。
见舒宜出帐,苍如松才肃了神色,端正下拜:“国夫人,这是将军命我传的手令。”
舒宜点点头,接过苍如松双手呈上的信札:“你伤势如何?还好吧?”
“蹭破点皮,”苍如松满不在乎地一笑,又乖觉得很,“国夫人别担心,将军什么事也没有,一根头发丝也没受伤。在他面前,只有突厥人受死的份儿。”
“我知道了。”舒宜笑道。
苍如松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您就瞧好吧,看看突厥是怎么被咱们将军一把端掉的。”
六十一
闻岱的手令是说马的事。
这支被阻击的突厥军队赶了几千匹好马,四散奔逃后,马被闻岱收拢了大半。马是宝贵的战略物资,以身高体壮、奔驰迅捷的大宛马、突厥马为佳,大桓虽也有马,却矮小了些,速度也不够。
过去边境常常互市,便是拿大桓的盐铁换突厥的良马。只是互市久不开放,大桓良马日渐稀少,这次的几千匹算得上大笔入账了。突厥人历来有驯化野马的传统,这次的马群里便有不少是带了野马血统的,虽脾气燥些,但体质极好。更妙的是,有公有母,找片水草丰美的草场就能不断繁殖。
舒宜一见大乐,便去马场。是闻岱命士卒临时辟出来的,井井有条。
“这些马要不要择些补充骑兵,其余的赶紧送到后方去?”舒宜问。
闻岱摇摇头:“突厥人驯马粗放,我军骑兵对驯马的要求更高,都要送到后方去,只是不是现在。”
按说只是一个人影,可能是任何一个亲兵,但那是闻岱得凛然战意,绝匪可能错认。舒宜只是被那股战意波及,便已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