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蠢货!”颉利哥舒喝道,“我不知道他们这是兵器吗?士卒少智,才会认为这是天罚,你当我也那么蠢吗?”

到如今,韦秉礼已没了其他优待,只明里被称一声先生,暗地里的冷落鄙视不知尝了多少。

训练有素的骑兵瞬间铺开,突厥人想回转,已无余地,被扎扎实实拢进包围圈中。

一室寂静。

如今已入春日,就算是漠北也不会落雪,那片白,是打出的丧幡。

韦秉礼汗如雨下。

韦秉礼身后,颉利哥舒对属下深深叹道:“闻岱真是鬼得很,他们汉家的兵书说,哀兵必胜啊。”

“看,瓮中捉鳖!”杜长武乐得蹦起来,一拳击在沉重的木栏上。

此刻所有的安慰都苍白无力,舒宜话到嘴边,最后只道:“或许只是走散了,我们一路行来,望见多少流民?收复朔方之后细细寻访,总能有消息的。”

朔方。

不过,须把眉梢的喜色按下去,原因无他,如今先帝还没过头七,舒宜从后方要来的千匹白麻布终于送到,当即一一分送到各军,白幡白布白腰带,全军缟素。

提前设好的火炮炸响,随之而来的是满山满谷的呼号声,这支援军惊哗之下,一头撞进口袋阵。

他喝问之下,韦秉礼抖抖索索:“是,是……不,不是,您当然知道。臣是想说,不必惧怕,朔方墙高城深,他们的新武器派不上多大用场。”

话至后来,甚至咬牙切齿。

闻岱预先派苍如柏在山脚布了一支兵,如今朔方城的突厥人要出援,必须经过这座营盘的山脚。

韦秉礼回帐,便对白菡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气她又让自己在突厥单于面前丢脸。白菡萏早不耐烦在他面前装温柔,冷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虽知识浅薄,好歹还知道点。是你不听我说完,莽莽撞撞就去讨赏。又反过来怪我,你可真是恬不知耻。”

突厥人的军帐中,韦秉礼的位置在偏远的下首。因他叛逃前,在大桓有个爵位,起初突厥人对他还算看重。可后来交流之下,发现此人是个确凿无疑的草包,除了提供些无关紧要的情报,竟然没了其他用处,态度也就随之冷落下来。

杜长武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从小就这样,一说到激动处就控制不住手脚,阿翁说也说过,骂也骂过,怎么也改不掉。”

转瞬,白菡萏神色恨恨,内心已咬碎一口银牙:又是舒宜捣鬼!

白菡萏和颉利哥舒看着同一个方向,内心惊涛骇浪。

杜长武一脸的笑,还欲说什么,被冲过来的一个士卒一把拽住袖口:“快快快,缺人手,咱们一起下去打扫战场。”

见舒宜没有阻止的意思,他的话也就多起来:“这边打得轰轰烈烈,正好让他们的援军慌不择路,一头撞进来,这都在闻将军预料之内,下头早就布好了埋伏,这下两边收割,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在朔方侵扰已久,如今终于是时候了!”

颉利哥舒抬手一指帐外,“你自己去看。”

舒宜问:“你是朔方人?”

出城支援的突厥士兵匆忙而出,又惊惶逃入。城墙上,颉利哥舒怒道:“还不快去把人撤回来?都乱成一团了,真要放任姓闻的杀光吗?”

“呀,你胳膊怎么了?”铃铛走在舒宜前面,见苍如松臂上透血,便是一惊。

“慌什么,”白菡萏望着城外的方向,“他们使的那兵器叫炮,让我回忆回忆。”

说话的工夫,战场形势又有变化。

有早看他不顺眼的突厥将领在一旁哼笑,韦秉礼顾不得许多,问:“敢问闻岱又有甚么动向?”

“将军打得太快,这边的突厥人已经散了,再聚不起来。而朔方看不清状况,匆忙来援,正好撞进口袋里!”杜长武恨不得手舞足蹈,他身材又高大,像一座左摇右晃的铁塔,很是滑稽。舒宜和两个侍女都抿着嘴笑起来。

舒宜笑着摇摇头。

终于从白菡萏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