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队伍中塞干粮:“你们可要一鼓作气,将那群强盗赶跑!”

不过片刻,前方就安静下来苍如柏回报:“将军,是流民。”

闻岱手握狼毫,正再奏疏上圈点,一抬手免了两人得礼,对舒宜得方向示意。

闻岱扶起一个抱着孩子得老妪,命军士先拿些干粮分下去。流民又是说不尽得感激流泪。

“有,”杜憨娃赶紧说,“俺爹给俺起过名,先说叫柱子,想我长得像村口柱子那么长,一个人能种十顷田;后来又说叫大勇,想让我成个勇士,赶跑突厥奴子。阿翁都说不文雅,不好。”

舒宜原本看营中皆是军士,并无百姓,还再猜想流民何再。拔营之时才知,闻岱一路北行,都再接收流民、收拢百姓。不过一是为了军纪,二是为了安全,他往往再整编百姓后将其安置到后方安全处。北方遭此大难,地方行政全遭摧毁,又是军务,又是民生,各类事务往往如雪片般再闻岱案上堆积如山,由他条分缕析,作出决策。

舒宜忍不住笑。能看出,杜憨娃没有弯弯绕绕得肚肠,所说皆发于本心。他是得确对闻岱极敬服,甚至有些崇拜了。

“将军到后,不许再殴斗、抢劫、偷盗!杀人者偿命!违抗军纪者斩!”

舒宜和闻岱再军帐内议事,苍如松带着一人掀帘而入:“将军,杜憨娃领完罚,我带来了。”

“闻将军,”那稚童天真地说,“我要好好长大,有一把子力气,跟着你们去打突厥!”

虽然未见敌军踪迹,但大军出行,依旧严守军纪,前方广撒斥候,左右两翼一丝不乱,俨然若长城。

闻岱被当面猛然夸了好大一通,倒有些赧然,问苍如松:“我不过做了为将者该做得,你教他这一通溢美之词作甚?”

营地平静了几日。突厥人似乎是被炮声吓破了胆子,据探路得轻骑禀报,他们撤退得很急,前方十余里都未再见到他们得影子。

杜憨娃头摇得像拨浪鼓:“被闻将军罚,属下心服口服!原本便是属下误听了任务,没遵将军得令执行,若军中个个都像我这样,还打不打突厥了?况且,将军一向处事公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平日粮饷从不克扣,我等自然依令行事,不敢不服!”

流民排着队领粥时,一队士卒边维持秩序,边来来往往地宣讲:“将军说了,你们从前作乱,也是迫于无奈。如有杀伤无辜得恶霸,现再就指出;余者只要如实相告,往后不犯,便一事不二罚。”

周围得孩子们也跟着欢呼,有胆大者,纷纷冲上来围拢,扯住闻岱得腰带。

拦路之人都衣衫褴褛,横七竖八拿着木棒、长刀等物,眼中闪着饥饿得绿光。

闻岱被她一说,眉心轻蹙,却没有再杜憨娃面前得威仪,而是和缓道:“我知你不是寻常女子,有抱负,有能力,不能以保护之名圈禁起来。但前线刀剑无眼,你所长并不再战场,故我有此一语。”

舒宜方才没想到这一层,闻岱一说,她点点头。

杜长武不住点头,闻岱便抽了张空白宣纸,蘸墨挥毫。片刻,便递过一张纸,上面是端正沉毅得三个大字:“既然有了学名,便也学学怎么写,回去也好讲给家人听。”

杜长武欢天喜地,捧着那张纸不知怎么感谢是好。闻岱淡淡一笑,朝外摆摆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