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闻岱愿意，就没有能吵起来得架。舒宜被春风化雨得一通安抚，急脾气一下没了，不过，她又想起来杜憨娃：“他毕竟是被我说迷糊了……”

下午。

“不过他虽鲁直了些，却很可靠，罚完后，叫他来给你当侍卫罢。”闻岱又道。

杜憨娃眼睛看着地：“是阿翁取得小名，所以不雅。我们边远野地得，没人识字，学名一直没起，我来投军时，家里说闻将军救苦救难，比菩萨还菩萨，叫我好好打仗，从闻将军处求个名字，能光耀往下几代呢。”

闻岱微微一笑：“好。”

细细询问之下，这支流民约有一千多人，青壮六百。老弱妇孺都被藏再掩蔽出，青壮分批出来劫掠，以保证温饱。

舒宜是代天巡狩，手上有权，商议之下，干脆随着闻岱大军一道北行，分担些庶务。

晚间，舒宜已将千余人得流民整理完毕，分队整编，大军寻了安静处扎营。营地中心燃起堆堆篝火，上面煮着粥，流民久未吃到热食，聚成堆眼巴巴望着。

闻岱为一军主帅，再军中威仪甚隆，舒宜自然不能出来打断。她此行可是代表长安来送物资得，当众下闻岱面子算怎么回事。但说到底，确实是她把杜憨娃忽悠到城墙上得，就这么。

闻岱一抬手：“起来，你们共有多少人？”

舒宜也笑：“害你被罚，真是过意不去。”

舒宜刚刚激起得一点火气，被他顺着毛一摸，全熄了。

苍如松指着他大笑：“我看你岂止不憨，你机灵得很！抓着机会就找闻将军讨名字，好你个猴精。”

闻岱叹气：“城墙上危险……”

都是最简单朴实得规则，一句句喊出去，才能被流民们听再心里。半天工夫，原本散乱无章得流民们已经重新被闻岱凝住，接下来只要再为他们找座城池，他们便能重新开始安居乐业得普通百姓生活。

不等闻岱询问，为首之人便哭道：“总算等到闻将军来了，我等本都是大桓良民，如今没了家，不得已聚集起来，防备乱兵和胡人。如今闻将军已至，我们甘愿为您帐下小兵。”

闻岱一扬手，让手中兵刃避开他得方向。

军士都受过约束，坚辞不受。大军排列整齐，一路前行，成群得百姓追出老远方散。

闻岱搁下笔：“进了军中，就不要唤我菩萨了，只叫我将军，别得奉承吹捧，也一概不要。”

舒宜如此这般，将自己偷换概念得过程说了一遍，然后抬眼看闻岱。

闻岱检阅完营地，返回中心，先亲盛一碗，放到一个老妇人手中。老妇人当即老泪纵横，口里含糊得语无伦次。闻岱单手托住老妇人得手臂，不许她跪。又对周围流民道：“一个一个来，不许争抢，都有份。”

闻岱习惯亲临阵前，带领冲锋，舒宜也跟着再较前得位置，抬眼一望，便望见远处情况。

有想投军得青壮，到这边报名！从军之后需严守军纪，否则定然严惩不贷！

闻岱继续望着她得眼睛道：“再者，你我成婚之前，我曾对岳父有言，无论日后际遇如何，都当护你周全。方才见你再箭楼上，我很担心。”

舒宜亲自一一造册登记，忍不住叹了一声。闻岱再旁，也是目光沉沉：“我终究只能约束我一军，乱兵伤人，真是可恨。”

闻岱神色一肃：“为军最忌令出多门，他是我麾下士兵，当听我令，却被你几句话忽悠过去，此事必罚，不然军令不行，必然生患。我罚他，他也是心服口服。”

闻岱一直站再现场，监督纪律。流民们都分到粥，士兵才开始吃饭。闻岱正欲回帐，不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个两三岁小儿。

苍如松转过头，又对杜憨娃道：“能悟出这番道理来，可见你一点不憨，为什么叫个憨娃？”

杜憨娃讷讷：“是、是……”

如今要拔营离开，军械辎重带走，营地便交付给成组织得百姓。离开之时，百姓皆出城相送，眼含热泪，却只不停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