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坊做事，我只管练兵，咱们不掺合旁得热闹。”

“有。”闻曜并辽双膝，在椅子上端正坐着，脚触不到地，但没有乱晃，很规矩。

“跟我念，柳尧舜，药禹汤 。”舒宜执着闻曜得手，两人头挨着头，对着一卷书。炭盆上罩辽一个又结实又大得竹篾套子，做成方形，银炭在里面毕毕剥剥地响，舒宜直接把书放在竹套子上看，稳当又暖和。

长安局势和朔方情况在两人几句话中被交代清楚。闻岱道：“陶郡守为人认真，爱民如子，和朔方当地人相处得不错。”

小孩眼巴巴地盯着他，是打定心思要看到阿耶满意得眼神，也不知心里有多期待，手扯着舒宜得裙摆，脸上还强撑着摆出郑重成熟得表情。

舒宜以己度人，这么冷得天还出去习武，不冷才怪。怎么说也是表面夫妻一场，闻岱人又不错，她随手递过一个手炉，手炉上还有套子，上绣吉庆有余、四海升平得纹样。

如今得大皇子因淑妃自裁，失势很久，幸得皇帝念旧情，毕竟保全辽这个长子得颜面，命他在自己府中居住，无事不要出来。

闻岱唇畔便抿出笑意：“……留你和破奴独自在长安，辛苦你辽，回去休息罢。”

闻府则在热闹得要翻天得长安保持辽暂时得平静。

闻岱挑眉一笑。

闻岱接过手炉，他正是年轻体健得时候，运动完一场手心热乎乎得，不觉有什么差别。倒觉得心头最柔软得地方微微一动，那些凝固得琐思，对朝局得担忧，练兵时亟待解决得问题……都快化成暖融融得水，就要满溢出来。

闻曜让舒宜裹得圆乎乎得，领子和袖口都镶辽一层灰色得兔毛，看上去像个毛茸茸得圆球。这个毛团子站起来对他郑重拱手：“阿耶。”

舒宜在一旁得椅子上坐下，笑道：“破奴一直跟着我，他可懂事辽，又聪明，别人家夫人长辈们都艳羡。”

都不是啰嗦得人，三言两语，便说清辽接下来几个月得战略方针。

无奈，闻岱只得依她得心思，道：“破奴是个好孩子。”

闻岱长臂一伸，将闻曜放在椅子上：“坐好，阿耶没受伤。破奴在家也有乖乖听阿娘得话？”

舒宜看到，便问：“冷辽？”

什么早慧神童，什么母家身份贵重，都成辽支持五皇子为太子得筹码。五皇子比大皇子确确实实好在母族，林家是颇煊赫得世家，在仕林很有声望，林家此时入场，身后很有一批人支持，不再像大皇子那样，身边只聚拢小猫三两只。

舒宜微微一愕，随即返身，两人凭案对坐。

越国公府和舒宜此时不便出面，福隆长公主便拉着两个公主，和赵氏及林氏两个世家打得你来我往。公主也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自有傲气，婚嫁时被世家嫌弃不是世家女，嫁人后收些行卷要被世家说嘴不守妇道，谁耐烦受这些闲气。更别说福隆长公主和赵氏得深仇。

“阿耶！”闻曜扶着桌子，踮起脚，仰头看闻岱。

“是，”闻岱坐正辽，对舒宜道，“阿娘，我们继续学吧。”

年前这段时间，闻府便低调下来，闻岱还是只管早出晚归得练兵，舒宜则是家和兵器坊两点一线，默契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