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没忍住哽咽出声,绘了精致蔻丹的指甲优雅地拈着丝帕拂去泪水。
舒宜“呀”了一声,劝道:“娘娘怎么哭了呢,瞧这可怜见的,都不好看了。”
淑妃的哭声被她哽得一噎,只得哀哀切切对皇上道:“圣人,妾的侄儿,被风言风语攻击的都不愿出门了,看来妾的外家,在长安是无无立锥之地了。”
舒宜睁大眼睛:“娘娘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最近长安出了什么事?”
“是有心之人传风言风语,”淑妃咬着牙,“那戏本子竟说,竟说……妾说不出口。”
“啊,这事我倒有听闻,”舒宜道,“可这不是戏本子吗,怎会有人当真呢?”
“这戏本子里桩桩件件,无不暗指妾的外家,有故意影射之嫌,”淑妃哭道,“圣人,您要为妾做主啊!”
“那话本子说的是魏侯,又不是韦侯,怎会有人混淆呢,”舒宜看上去非常惊讶,“难道韦侯爷也……有疾?”
皇帝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淑妃摇摇欲坠:“你竟说这种话?”
“我说什么了,”舒宜看上去比她还纯洁无辜,“我只是因着往日残存的夫妻情分,为会昌侯正名。难不成,会昌侯如今竟有疾?所以才招人误会了。”
开玩笑,光看韦秉礼庶子庶女一个一个往外蹦,就能知道他是个热爱辛勤耕耘的花心种子。
可这事吧,不比别的,不好澄清。要是舒宜攻击韦秉礼宠妾灭妻,冷待继室,韦府这边也能编不少说法和她掰扯好几个回合,但是舒宜直指韦秉礼不行,韦秉礼又不能脱了裤子让满长安的围观群众评判一下公道。
要是你说韦秉礼有那么多庶子庶女呢,指不定大家又要开始讨论韦秉礼帽子的颜色了。
而且她这一招最狠的就是,没人明面上说是你啊,你这么自觉对号入座,莫不是真的有问题?
淑妃气得发抖,唤了一声“圣人”。
皇帝轻咳一声,正要说话,舒宜先肃容下拜。
“难道陛下也被蒙蔽,竟觉得是我吗?”舒宜道,“这样的满城风雨,难道我的名声就很好听吗?毫无根据,没有证据的事情,陛下也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