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像是高空中鸟雀振翅之声。
闻岱仿佛察觉到两人目光,抬头对他们遥遥一笑。
闻岱不与她争,只是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舒宜顿时觉得自己就是惹老父亲为难的不孝女。虽然这个比喻蕴含的伦理关系有点怪吧……但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闻曜鼓着包子脸,严肃地摇摇头:“阿耶有事。”
自从她在朔方受回笼的记忆所激,晕倒了一次,闻岱就比越国公夫人还关心她身体,一有换季就嘱着舒宜添衣。这次她在府中恹恹,闻岱也要为她延医,只是舒宜拒绝了。
他喜得声音都变了,满是笑意:“阿耶!”
从她穿越算起,是二十多年,从白菡萏干扰世界线,自己被影响算起,是十多年。随后她先发现白菡萏的狐狸尾巴,白菡萏又在先帝面前口口声声称她是妖物。
“是,将军!”闻曜单手举得高高,很振奋的样子,“愿为将军效死!”
道旁也有孩子,清脆地高声笑着,像是甚么东西飞上了树,正大喊着阿耶,要他把玩具摘下来。
御骑营面朝全军低阶武官和普通士卒,主要操练实战,神策营则面朝中高阶武官,主讲兵法。第一期御骑营择选千人,神策营五百人,训期都是半年。
他们沿路见到的红枫都是积年老树,枝干很高,骑在马上也不太能够着。偶有两支被枝头沉重压弯的,以舒宜的身高也有些勉强。
“更难得是闻令而动,绝不犹豫,将、兵之间,默契如此。”
果然,不过一会,两方各自出现几个指挥核心,战场从混乱渐渐变得明朗。
“小兔崽子,哪家士兵敢骑在将军肩上的?”闻岱单手抱着他颠了下,笑骂一声。
“去玩吧,”他目送着闻曜走远,对舒宜笑道,“还是小孩子脾气。”
闻曜摇摇头,往高台边缘跑去,握着栏杆:“谢谢大哥,但这边近,看得更清,且栏杆边上也有阴凉,我就不换了,亲卫大哥费心。”
舒宜正看得入神,有人低声问:“国夫人,小公子,这边坐。”
御骑、神策两营在城郊,占地颇广,紧邻护国寺。寺内广植红枫,两营空旷的营盘上也植了些,满树挤挤挨挨的红,耀眼又热闹。
舒宜望望前方,已快到军营,闻岱今日披挂整齐,骑着飒露紫走在前头,正与副将商讨今日练兵细则,此时的确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