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会坐以待毙。
更何况弄断手铐完全站在她面前。
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能否将她抓获是个不确定的事情,毕竟她一定会伤害他,会用各种武器让他鲜血淋漓,什么炸弹都能往他身上招呼,能抓,但不能保证抓捕的激烈程度。
僵持两秒,他又慢慢收回手,重新躺回床上。
距离这个星期结束之前,还有余地。
不然会搞得很糟糕。
腿伤是她现在的安全感所在,甚至比手铐还来的猛烈,毕竟实在打不过还能跑。
门轴转动的声响惊碎了室内凝滞的空气。
鹤玉唯踏入时,边临正靠在床头,他抬眼的动作极缓,琥珀色瞳仁如同冰封的琥珀,将她的身影凝固在淡漠的视线里。
“我刚刚发现我包里还有陷阱装置,我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安上。”
床榻上的青年连睫毛都未颤动。被镣铐禁锢的右手搁在膝头,修长的手指微微屈起,像是随时会捏碎什么。
“面板给我,我绑定。”
边临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那不是注视,而是某种审视,仿佛被囚禁的反倒是她。
鹤玉唯凑近时闻到了铁锈味。他右手腕已被镣铐磨得受伤,但这些伤痕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维度,边临连呼吸的节奏都未曾紊乱,冷白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动。
“怎么?”她故意用指尖戳了戳他的伤口,“主人千辛万苦搞装置,就换来你这副模样?”
“是不是想干坏事儿解手拷,结果我回来早了没让你成功?手腕都被磨破了,真是干不熟的白眼狼。”
边临忽然掀起眼帘。
那一瞬鹤玉唯仿佛被猛兽盯住的猎物。
床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边临重新阖上眼,屋内重归死寂,鹤玉唯甚至觉得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是幻觉。
“你不如直说,”他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这周结束打算怎么处置我?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还是”他微微停顿,“杀了我凑数?毕竟,杀我比再找个活靶子省事。”
“那就杀了你呗。”鹤玉唯抓起了他的手。
“真的?”他略微偏过头,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淡淡转向鹤玉唯,眸光清透。
“真”鹤玉唯的声音突然卡住,喉头滑动了一下。
他凝视的方式很特别不是尖锐的逼视,而是某种缓慢的、不可抵抗的侵蚀。
沉默开始蔓延。
“舍不得了?”
边临的唇角微妙地上翘一瞬,那抹弧度转瞬即逝,却让他的轮廓突然多了几分危险的生动。
鹤玉唯突然觉得口干。
那不是鲜明的笑意,而是某种更隐秘的、更令人心惊的满足感,就像雪原上的白狼终于嗅到猎物的战栗,那种居高临下的愉悦。
“你比较好用,确实舍不得,离开你谁还能当我的性奴加面板工具人。”
鹤玉唯拽过边临的手腕,粗暴地划过面板界面。金属镣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绑定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她下意识切向聊天大厅。
很好,今天没有奇怪的消息。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她的手指点开了好友列表。两个并排的存活标识在黑暗中幽幽闪烁,像一双窥探的眼睛。
“……”
她的呼吸滞了一瞬。银发青年依旧安静地倚在床头,光线将他睫毛的阴影拉得很长,遮住了那双永远读不出情绪的琥珀色眼瞳。
【你们不用来接我了】
时间发生在遇到她的那个晚上。
“怎么了?”
边临突然开口。
鹤玉唯的指尖悬在关闭键上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踩在某个危险的临界点上。
他明明随时可以联系队友,却选择留在这间囚室里,任由她摆布。
为什么?
“没怎么…….”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