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珀尔甚至会对着他那些粗鲁却生动的俚语好奇,还说那些从街头巷尾自然习得的鲜活语言,比任何修辞课上学来的漂亮话都有力量。

他们居然该死的合拍,就这样玩在了一起。

来到捕杀圈似乎在追逐着某种疯癫。

所以当鹤玉唯出现时,戚墨渊的太阳穴就开始突突地跳。

那姑娘简直是照着温珀尔喜好出现的画。

看似乖巧的眼下藏着不安分,连翘起的发梢都透着狡黠。

甚至和温珀尔本人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难怪。

可温珀尔是体面人。

他又不是。

谁敢玩弄温珀尔,他就拧断谁的脖子。

那个男人从降生就有一堆冠冕堂皇的头衔,他太清楚这种被物化的滋味,就像自己从小被称作“狼崽”、“继承者”,名字永远缀着利益的价签。

温珀尔的金笼子镶着钻石。

慈善家母亲要他维持体面。

政客父亲需要他充当门面。

连那些追捧者

不过是在舔他身后的资源链。

多荒谬。

被捧在云端的人,

却连真心都成了奢侈品,更何况两性关系。

温珀尔可以对女人感兴趣,但遇到的是没有心的女人总得有人当恶犬。

直到鹤玉唯的体温烙进他掌心。

她刚刚说,她只对他实施暗示引诱。

她说话时像在念某种催情咒语。

像是调情一样,告诉他他是特殊的。

心脏突地麻了一瞬

又立刻死透。

为什么呢?因为他和温珀尔不一样。

他当然不会蠢得以为她喜欢他。

戚墨渊抬了抬眼皮。

她分明是算准了,用暧昧当护身符,拿情欲作免死金牌。

她太清楚他的规则了她在这里不会是他的朋友,不会是值得信赖的队友,只会是猎杀名单上一个鲜活的猎物。

这种近乎挑衅的靠近,在他眼里无异于

自投罗网。

或者。

投怀送抱。

如果他不管她,她就会若无其事地避开;可一旦他盯上她,她就敢顺势缠上来,甚至不介意和他滚到床上去。

就像刚刚那样,他找她麻烦,她撩拨他。

哪怕之前理都不想理他。

坦荡得近乎残忍。

可在他的世界里,向来赞赏这种赤裸的残忍。

他本该对着她撂下一句“挺有种。”

可那时,他喉结滚动,竟哑了火。

她的喵喵叫甚至是挑衅。

是钩子。

突然钩住他某根神经

那根从没亮过相的……

戚墨渊僵住。

她早看穿了。

他傲慢外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