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冲她笑,细细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希望她露出一点儿轻松愉悦的表情,哪怕一丝一毫也好。
裴砚笑了,他轻轻地为长吉揉肩,语气轻松,略带疑惑:“姐姐,长命锁是你不小心弄坏的嘛……”
明知故问,江为直勾勾地盯着他,想看看这小子憋着什么屁。
“不是我……”锁身在她手心静静躺着,看不出裂缝,完好无损,那些锁链磨损的地方也都做了修复,和崭新的没什么两样。也就因为这样,她觉得这个长命锁不一样了,父亲寄托在上面的爱被洗掉了。
“那就是江为故意弄坏的,你弄坏了你来修,不是正常吗?你这副嘴脸怎么感觉自己很伟大一样。”
他说得对,这没办法否认,毕竟与她相识这么久,他没做过一件对她好的事儿。江为没有陷入急于自证的圈套,反而是专注地看着长吉,手不自觉的攀附上她的手,长吉抽不开,夏执野重重地拍在了他的手背上,语气生冷:“裴爷爷允许你来探望,可没允许你来动手动脚。”
“你以为你和我有什么不同!”江为气红了眼,他想哄她,跪下来泼皮无赖打滚儿求得原谅,可偏偏这两个挡在他们两个之间,让许多话说不出口。
“我和你自然不同。”夏执野与长吉十指相扣:“长吉喜欢我,我对长吉好,我没有乱搞的习惯,这就是你我的不同。”
“日后我也会对她好,她能喜欢你也可以喜欢我,”江为缓缓站起来,一把扯住夏执野的领口:乱搞?那我现在告诉你,以后除了沈长吉,我不会看其他人一眼,同样的,谁他妈也别想把她带走。”
昔日的好友如今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长吉更是因为他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她急忙拽着夏执野的衣袖轻声劝道:“你不要吵架。”
“你能娶她吗?”
裴砚忽然张开,眼神深沉,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郁和不甘心:“还是说你要让她做一辈子的情人。”
一句话,把他打回原形。
他,娶不了她。
“你呢?你能娶她吗?我们谁能娶她呢?”江为觉得好笑,鼻腔有些酸涩,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高干世家,豪门贵族,他们几个谁能娶她?
江浔不行,裴砚不能,他们都不……
“我可以。”
“你们不能给她的,我夏执野能给。”
“婚姻,爱情,金钱,地位,我都可以给她,我不需要联姻,我的父母也不会干涉我,我有钱,也有权。”
长吉你是知道的,我是爱你的。
裴砚睫毛下垂,内心深处逐渐裂开一道口子,他可以自己拼,自己闯,可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就算她愿意等,他们也不愿意,与其这样,不如先把她交给一个靠得住的人。
要放手吗?裴砚第一次觉得这样卑鄙,他微微抬眸,盯着长吉柔和忧郁的侧脸,不会,死也不会,他会像鬼一样,死死缠着她。
这种话,夏执野和她说过很多次,一遍一遍地吻她眼睛,嘴唇,告诉她,他要娶她,让她跟他走。可是当着两人的面儿说出这话,内心多少有些震撼。
“你娶她?”江为松开他的领口,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一摊:“那我为什么不能呢?”
他可以什么?长吉恍惚了,这种话只让她觉得现在的江为比当初欺负自己的江为还要可怕。看着两人涨红的脸,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逃跑很难了。
“我们单独聊聊吧,好吗?”江为笑得有些苍白,他定定地看向那张瘦得不能再小的脸,既愧疚又疲惫。
好他妈的烦,为什么身边总是有他们捣乱,碍眼。
“好。”长吉看了眼夏执野,对方眼眸下垂,唇抿着,不再看她。
聊聊吧,有些事该做个了断。
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这间屋子采光极好,长吉端着那半碗粥,刚要往嘴里送,江为小心翼翼地坐在夏执野坐过的凳子上,接过她的碗,也想要喂她。
长吉没松手,江为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