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弯下腰,能够看见他的左手没那么方?便,却依旧工作利落地?将被褥铺平,乜了她一眼,“床不?够大?还?是?我没让你睡?”
江新月窝在椅子里,抿唇反驳,“可我们不?该睡在一起。”
“那你就继续坐着,我先睡了。”裴延年没有反驳,反倒是?点?了点?头,略带嘲讽地?道:“毕竟我们原本就是?没什?么交集的人。”
这是?她先前说过的话。
江新月被噎了下,一时没想得起来怎么回,只能眼睁睁看着裴三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心里又?是?憋屈又?是?郁闷。
原本不?大的屋子里,因为一个?人的突然歇下而?变得空旷起来。
京城的冬日原本就冷,深夜寒气浸润上来,是?穿再多衣服都会?觉得冷的程度。
她气鼓鼓地?坐着,逐渐觉得又?困又?冷,眼里泛着生理性的眼泪。时不?时地?往裴延年的方?向看上一眼,她几乎都能感觉那种被锦被包裹着的温暖的感觉。
后来一想,他裴延年凭什?么这么横。就算他是?镇国公,这个?院子也是?她名下的财产,凭什?么他在床上舒舒服服睡着自己要在这里坐着。
她越想越生气,最后没忍住上前去,想要将他的被子一把掀开。
干脆大家都不?要睡好?了。
而?就在她抓到被子的一瞬间,原本睡着的男人突然睁开眼,一双凤眼又?锐利又?黑沉,自带有一种压迫感。
她愣了愣,下一刻就看见面前的锦被被掀开。
一只遒劲结实的手臂横亘在她的腰上,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她揽着带到了床上,热气向她整个?人包围过来,以至于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反抗。
反应过来的时候,裴延年已经弯着身脱掉她的鞋,重新躺回到了她身边的位置。
见她还?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他突然开口,缓声道:“现在睡,我不?动你。再闹的话,发生什?么我不?保证。”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男女之间体型的巨大悬殊带来天?然的压迫感。
他唇角微微下压,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荞荞,我脾气没那么好?的。”
出于小动物的敏锐直觉,江新月察觉到这时的裴延年并不?好?惹,她吞了吞口水,软了声音“哦”了一声。
“睡吧。”
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有再开口。
起初江新月脑子里还?在杂七杂八地?想着,可后来实在是?太困了,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最后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而?在她睡着之后,原本阖上双目的男人才睁开眼,侧过身体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