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刚刚才?知道自己的身份,面对这么大的转变,一时心慌口不择言也是有的。

这不,今日就有点后悔了,来?找他道歉了。

可?他不能这么简单就原谅,总该要冷一冷她,让她知道有些话就算是生?气也不能说出口的。裴延年走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烛台,握着她的手时又顿了顿,带着她往里走,语气生?硬地问:“怎么在外面等?着?手这么凉,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等?了挺长时间的,一直见你没?回来?。”江新月其实还是有点儿尴尬的。

两个人如?今的关系挺不清不楚的,照理说不应该见面才?是,可?偏偏自己还有所求,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越这么想,便?越觉得男人的手灼热,让两个人相触的肌肤都有种烫人的感觉。

她不自在地缩了缩手,想要让两个人分开。

裴延年反而是抓得更紧了,训斥着:“别动,捂一会儿,免得到时生?了冻疮。”

紧接着他将烛台放在桌子上,将炭盆找出来?点上,压着她的手腕凑近了炭盆。

通红的炭火上热气缓缓上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的关节的冷意逐渐消散,寻思着裴三今日怎么变得这么体贴。

可?这个念头才?刚刚过脑子,她大惊失色地捂着自己的裙摆,看?向那只稳稳攥住自己脚腕的手,又是生?气又是害怕,“你要干什么?”

裴延年感觉到手上的肌肤冻得同铁差不多,抬头时目光坦荡,解释道:“你不冻脚吗?可?以脱了鞋放到旁边暖暖。”

江新月抿唇,想要反驳说两个人如?今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可?想想今日是自己找上门来?,便?气闷道:“不用了,我?同你说些事?,说完之后我?就走。”

“要说什么?”

“何海的那根簪子,你找到出处了吗?”

裴延年没?有立即回答,抬起头反问了一句,“你想同我?说的只有这个吗?”

炭盆是他们进来?后才?燃烧的,上面并没?有盖一层轻灰,赤红的木炭燃烧卷起热浪。

裴延年就半蹲在炭盆边,一只手垂落隐匿在旁边,另一只搭在膝盖上,抬头看?着她眉眼发沉,嘴角轻轻抿起。

那瞬间,江新月只觉得自己背后发毛。饶是她知道裴三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可?还是有几分怵惕,嗫嚅着:“也是想同你说声抱歉,昨日同你说话的态度不好。”

裴延年点点头,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止这些吧。”

他想着,要是等?会小妻子开始掉眼泪,又开始装模作样哄他时,他一定要狠下心来?。最起码要过一盏茶的时间,再去谈谈原谅的问题。

开始他不笑的样子过于严肃,尤其是他穿着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葛色棉衣,气质冷硬而又威严。

江新月一瞬间想到了镇国公府子嗣单薄的事?,心虚了一瞬,握紧拳头拼命压制想要摸上小腹的冲动,如?同受惊的小动物盯着面前的人,没?有敢出声。

裴延年等?了一会,好心提醒道:“现在说出来?,我?未必会怪你。”

这是怪罪或者不怪罪的问题吗?

江新月紧张到极点,压根不知道裴三知道到什么程度,小心试探道:“你知道了,我?将你安置在这个院子里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你。”

她看?见裴三脸色沉了沉,却没?有说话,又试探着补充道:“还是知道我?想找人将你赶走的事??”

“楚荞荞!”裴延年脸色黑了几分,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有过这样的想法。

江新月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立即解释道:“这也不能怪我?,实在是我?们之间实在不合适,在一起生?活谁都不会开心。”

“那你说说,怎么不合适了?”裴延年睨了她一眼,站起身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面色不虞。

江新月腹诽道,她又不能真的不要脸,说自己嫌贫爱富瞧不上裴三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