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

而就在此时,一双含着威压的凤眼?扫视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也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手?上?一抖,厚重的帘子?就被放下?来,阻挡了两个人的视线。

而身边的裴策洲则更加心虚,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下?子?变得?火急火燎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这次怎么是我三叔亲自带人训练。”他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扯下?,眼?疾手?快地将桌面?上?摆着的三碟干果子?和糕点?塞进旁边的抽屉里,用手?臂将桌子?擦了一遍之后,就开始拍打身上?的花生衣子?。

“你?在干什么?”

“三叔说让我去军营,可我昨日宴会?被人灌了很多酒,就误了时辰。原先我想着就这么搪塞过去,原本训练中我也就是个添头,那些将士不会?注意到我,谁知道三叔居然要亲自去。”

花生炒熟了之后,外?面?那层红色的衣子?容易碎裂且粘在衣服上?不好清理。

来的路上?裴策洲有多么潇洒自在,现在就有多狼狈,“谁知道三叔居然能这么强,昨日宴请了那么多宾客,今日居然能去训练。”

对于?裴延年能力强不强这件事,江新月算是深有体会?。

正想要说点?什么时,马车外?便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策洲,下?来。”

裴策洲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是虎躯一震,嘴里喃喃念着“完了,完了”之类的,却始终不敢鼓足勇气下?车。

而在外?面?等了小一会?儿的裴延年脸色彻底沉下?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说完之后,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裴策洲从里面?走出来。这时他也完全不觉得?天气冷了,身体站得?笔直,喊了一声“三叔”。

喊完之后,他才替自己小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想拖延时间的,早起出门时遇到了怀远侯府的姑娘,她哭着说找您有急事。我想着您同她认识,便停下?来多问了两句,将她一起带过来了。 ”

江新月不可置信,感情他说的主意是这个。

这是嫌弃她昨天在裴三面前吐了还不够丢脸,现在还要让她再丢脸一次!

而她正要反驳之际,看见了裴三投过来的视线以及裴策洲的龇牙咧嘴。

她立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