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洲窝着在自己毛茸茸的大氅里,喝着热茶,舒服地喟叹一声,然后转头问旁边的女子,“话说,你同我三?叔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叫你楚荞荞,你不是应该姓江的吗?”
这好歹是裴家人,江新月怕说了自己骗了裴三?几个月的事之后,转头就被丢下?马车,就含含混混着想糊弄过去。“没什么关系,就是我落难的时候他?救了我一命,但是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想去找他?解释清楚。”
她想着这次是去求人办事,总要拿出?点?求人办事的态度来,便向裴策洲打听,“你知道镇国公有什么喜好吗?”
“没怎么听说过,我三?叔常年在军营当中习武练兵,真没听说过喜好什么。”
江新月不死心,“那?有没有缺的?宝剑?砚台?还?是什么摆件之类的。实在不成,你知道什么东西?他?能用得上吗?”
裴策洲认真想了下?,闷笑一声捡起碟子里的炒花生往嘴里扔,砸吧两下?嘴,“什么东西?用得上不知道,倒是知道缺的。”
“缺什么?”江新月手臂撑在小几上,想要认真听他?说,毕竟送礼总是要总到人心坎上去。
“孩子呗,别?说三?叔缺,整个裴国公府都缺。”裴策洲开?了个玩笑,自己都乐呵起来。
江新月脸色微变。
裴策洲倒是宽慰她道:“我说着玩的,这同你没什么关系。”
江新月喉咙里咕噜出?两声类似于“呵呵”声,咬牙切齿道:“那?你还?真幽默啊。”
第26章
026
裴策洲抱拳, 说了两声“过奖过奖”之后,倒是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三叔的事我们?府上?的人知道的不多, 爱好什么的更是不清楚。但是他这个人挺不好说话的,小事上?可能不计较, 可要是你?踩到他的底线, 可不是能简单就算了。”
江新月若有所思,开始思考感情是否算得?上?是小事?
应当算的吧, 毕竟她也没有做得?太过分, 裴三也不算是吃亏, 她心虚地这么想着。
裴策洲见她躲闪的眼?神, 心中有了大概, 在慢吞吞地吃完了两块点?心之后, 缓声说:“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能帮你?一把。不过,你?可能要帮我一点?小忙。”
“什么主意?”江新月看过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只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反正我让你?帮的忙很小, 让你?帮着说一句话, 同任何原则都没有关系。”裴策洲无所谓地说:“可我三叔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江新月仔细思考了一番,“你?这主意真的有效?”
裴策洲将自己并不怎么壮硕的胸膛拍得?“砰砰”直响, 保证道:“放心吧, 百试百灵。”
江新月咬咬牙,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马车在东大营的门口停下?。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撕破冬日的冷冽,声势浩壮地逼近。
江新月好奇地将马车一侧厚重的车帘掀开了一条小缝,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寒风卷着宽大的旗帜, 一支骑兵密集而又整齐地朝前挺进,宽大的铠甲与尖锐的长木仓泛着冰冷的光, 折射在诸将士挺拔的身躯上?。
呼出来的热气萦绕在周围,又很快被撕碎留在身后,每个人的眉毛和头发上?都带上?了细碎的冰碴,可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肃穆而冷静,带着一种锐利的庄严。
而在一众人中,领头在最前方的裴三最为醒目。他的穿着其?实与周围的将士没有多少分别?,大刀阔步稳稳坐在马背上?,身姿笔挺而矫健,气质沉稳而有威严。
若是说这支骑兵像是直入敌军腹地最锋利的宝剑,他便更像是宝剑的锋利的刀剑,迎风猎猎,杀意磅礴。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够听见冷兵交接的碰撞声。
这一刻,江新月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会?与她洗手?做羹的男人原来真的是镇国公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