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得意地睨了裴延年和小孽障一眼?,而后走到徐氏身边,“成了,大人都已经开口了,你就随我回去。”

徐氏没有动作,表示出反抗。

江仲望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徐氏怎么说变卦就变卦。要是?在其他场合他说不定还会忍一忍,不过现在在场的,不是?已经撕破脸皮的,就是?一个支持自?己的项平生?,他忍不住开口低声训斥。

“你现在听?别人说了吧,要不是?不肯让我纳妾,怎么会有后来这么多事。”

徐氏被?这倒打一耙的话气得仰倒,站起来反驳,“我何时说过不许纳妾,是?当?初你自?己做出的保证。”

“何时说的,你只要一个不顺心就会跑到徐家,徐家便会替你出头。不是?你本人的意思又是?什么!”江仲望觑了一眼?项平生?,想?要在这里挽回一点作为男人的尊严,便开始贬低起徐氏来。

江新月忍不住站起来,上前就猛地推了江仲望一下,将徐氏护在身后,质问?:“可哪一会,徐家出头之后,你不是?用这个作为借口,让她拿出东西来分给?江家的人。这

些年,江家从她这里拿到的东西还少吗!你的官职,大房两?个儿子的官职,江琳琅的婚事,桩桩件件哪样我娘没出过银子!真要是?靠你努力的话,你还能做你库部的主簿!”

江仲望原本就在钱财上心虚,往日没人敢提及的问?题,此刻被?人扒得底朝天,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被?狠狠踩在脚底下。

“你你你……”他怒火攻心,等触及到项平生?的眼?神变得轻蔑时,脑子里的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他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指着徐氏骂道:“那?不是?你自?己下作,喜欢讨好?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养在乡下的农女,这么多年怎么教你都上不了台面。要不是?占着徐家人的名头,你以为我想?忍着你!就连养出来的女儿都随了你,张口银子闭口银子,满身的铜臭味也不遮遮。”

他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还拉拢起项平生?来,“项大人,您来说说,家中有如此粗鄙的妒妇,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我在外面找人说说我心中的苦闷,都还这样闹起来,成何体统!我能容得下你,你就应该要感?恩戴德了!”

江仲望不是?没说过难听?的话,可头一次说得这么难听?。

尤其是?当?着项平生?的面。

“轰”的一下,她的脑子都成了一片空白,仿佛全身的外衣都被?人扒了放在闹市街头任由人指指点点。愤怒、羞耻涌上来,压得她抬不起头也喘不过气。

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死死盯着江仲望张张合合的嘴巴,“那?你和离啊。”

“和离和离,整日就是?和离,就知道用和离威胁人!”江仲望简直烦透了这一点。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指责他行事不谨慎,指责他连徐氏都管不住,让他低声下气哄徐氏回来。

他还不够低声下气吗?他都低声下气了一辈子。

热血往脑袋里直钻,他阴沉沉地冷笑着:“和离什么?你嫁给?我时都已经失了清白,只有休妻!再闹下去,我要告诉全天下的人……”

他指着徐氏,一字一顿道:“是?我江仲望休了你这不干不净的女人!”

“你胡说!你胡说!”徐氏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挣扎着起来想?去厮打,如同?一只愤怒的母兽,歇斯底里地吼着:“你胡说!你胡说!”

可挣扎着没有两?步,她的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大的书房内,血腥味弥散开来。

裴延年见状不好?,连忙站到徐氏身后,扶住她瘫软的身体。可徐氏已然没有任何的力气,软软地滑下来跌坐在地。

江新月见状,立即让等在门外的砚青回一趟镇国公府,请陈大夫过来。

项平生?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连忙走上前去查探状况,徐氏襦裙下已经有鲜血渗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