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了几步,将桌子旁的圈椅拉开,对着徐氏说:“站着干什么,来这里坐。”
见徐氏没有动作,他反倒是?笑了笑,“怎么,难不成还怕我会为难他?没这个必要。”
徐氏从小就怕这个哥哥,哪怕这么多年没见,但是?存在的敬畏并不会减少。在项平生?平静的目光之下,最后还是?走过去坐下来。
江新月既惊讶徐氏这么听?从这个便宜舅舅的话,又被?徐氏的固执气到了很多次之后第一次觉得舒坦。
甚至都想?说一声,该。
就冲着这一点,她看向这个舅舅的眼?中多了敬佩。
不一会儿,管家就领着江仲望走进来。
江仲望那?日被?丢出去之后,颜面尽失不说,回去还兄长打了两?棍子,差点都起不来身,然后被?要求盯着镇国公府的动静。
原本他还在想?是?不是?大哥多虑了,徐氏的性子就算是?给?她十个胆子都不会去官府说和离。
谁知道这还没过几日,自?己的脸就又被?扇了一巴掌。
可今日得知三个人前来拜访新上任的府尹时,他都顾不上身上的伤赶过来,一路上疼得龇牙咧嘴。
等见到屋内坐着的几个人时,他心中的戒备心骤起,随即又挂上笑容看向这位新上任的府尹。不过他的笑容在触及府尹身上的闷青色素衫时,又微妙地扬起眉头来。
无疑,他今日也穿了差不多颜色的素衫,一对比起来好?像显得自?己拙劣许多。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坠着的白玉佩饰和袖口绣着的繁复花纹,嗯,比这位府尹华贵很多,自?信便瞬间又起来了。
“府尹大人。”
项平生?面露出无奈,“想?必江大人,也是?为了和夫人的婚事而来吧。”
还没等江仲望开口,他便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里面的书桌走过去,语气不满,“在下也没有想?到,才入京城这地界先碰上的不是?京中防卫守护的问?题,也不是?冤假错案,反倒是?替人分断家务事。我实属无能,烦请镇国公和大人都回去吧。若真想?和离,一纸文书送来官府就成,其余在下不想?参与。”
一听?这话,江仲望瞬间高兴起来,看来这是?位明事理的好?官。
毕竟是?京兆府府尹,还是?有必要打好?关?系,他便立即拱手,“我们夫妇二?人向来恩爱,此事不过是?孩子们在中间胡闹。今日打扰大人,我先带着夫人回去,改日再来请大人来茶楼小叙。”
徐氏全程坐着没抬头,江新月震惊地张了张嘴。
裴延年很快反应过来,面色一沉,“江大人背信弃义,与官家妇人有首尾。我岳母不堪其忍,想?要与其和离,为何不准!”
江仲望还没开口,项平生?便已看向裴延年,透着不耐烦。“这些风月之事罢了,真要是?说起来,江夫人也有过错。倘若她能照管好?后宅,令江大人无忧,江大人又怎么会需要一两?朵解语花陪伴。镇国公,虽你官职大过本官,可你也不要仗势欺人。”
这些话完全就是?说在江仲望的心坎上,让他浑身都舒坦起来,仿佛站在云端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