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行动队想要跨境执行任务,名目上一定要有个铁板钉钉的理由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动静最大的就是那次让傅延差点栽了跟头的大型跨国缉毒活动。
指望他们知道这些国外错综复杂的灰色家族,柳若松还不如直接出门右转去问国安。
“关于‘夏娃’的事情,我暂时持保留意见,但可以用作参考。”傅延从不在公共场合驳斥柳若松的话,沉默了半天,还是选择了尊重他的猜测,开口把话题扳回正路:“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分析下去,还有什么更细致的结果吗?”
柳若松一听他的话茬就明白,傅延显然也不准备走“普通救援”的路子,准备另辟蹊径,从这个幕后黑手的病灶一刀扎进去。
“如果从最字面上的意义来解读,他大概是想要改天换地吧。”柳若松说:“开辟一个新的‘人间’,做他的创世主。”
“丧尸不具备劳动力和可持续发展性。”贺枫指出其中的问题:“他们甚至连智商都没有,指哪打哪都做不到,想从他们身上获取点开发新物种的满足感还行,想当霸主有点难除非他是个不考虑生活常识的纯变态,否则他的目标应该还是人。”
“把现在的时局打乱,然后靠着特效药笼络人心,建国立业,再发一笔国难财吗?”姚途问。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柳若松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诗集纸,他面色沉沉,看起来颇有心事:“闹出一场大病,再手握武器从天而降拯救苍生这太简单粗暴了,我觉得不是他的目的。”
“这还简单?”贺棠吐槽道:“中二病容易,能实现就是另一码事了。”
柳若松摇摇头,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就像攥着手机找手机一样,那东西分明就在眼前,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我现在还不能给一个确切的猜想,所以需要再琢磨琢磨。”柳若松说:“哥,你想什么呢?”
傅延沉默得有些反常,虽然他平时就不怎么爱跟人调笑闲话,但这种小型战略会议里,他不出来主持大局的情况也并不多。
“他为什么要把据点设在我国境内。”傅延说。
柳若松猛然一怔。
“那地方不会在穷山沟的犄角旮旯里,最好大隐隐于市。”傅延接着说道:“研究所需要大量的电力储备,如果在特别偏僻的地方,不方便是一说,哪怕他们用的是自体发电机,也容易招人怀疑。”
“这不危险吗?如果是为了人多,东窗事发时更方便病毒传播,那他为什么不去Y国,那人多且杂,贫富差距极大,只要给够钱,当地政府也好往里伸手。”傅延说:“他为什么把培养皿放我们这,这风险太大了。就算他藏得再好再深,当地如果拆个迁什么的,他有再大的能耐也得傻眼。”
贺棠嘴里叼着半块压缩饼干,不明白柳若松的表情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她咕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好悬没噎出个好歹来。
“也不一定啊,队长。”贺棠说:“邵学凡只模糊地提起了一嘴‘可能’、‘好像’是在我国边境,但也不一定就真的在。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早撤退了也说不准。”
不是的,柳若松想。
邵学凡那个老狐狸,这次比上次说话还保守,一句话要用三个“好像”,一点都没有遗言视频里那么坦诚。
贺棠他们不知道,只以为一切都基于邵学凡那不一定准确的记忆,但只有柳若松和傅延两个人清楚,这个“培养皿”不但在,上辈子还大摇大摆地从二队眼皮子底下逃了。
“一定是有原因的。”柳若松很快接上傅延的脑回路,笃定道:“如果还在,那就说明当地一定有‘培养皿’不能离开的理由。或者是维系培养皿生命的条件,也或许是产出病毒的条件,总之那是个特殊的地方,才让‘亚当’铤而走险,把‘夏娃’安置在一个离他们大本营十万八千里的陌生国度。”
在傅延的猜测里,邵秋大概跟“培养皿”被关在同一个地方。
可惜的是,上辈子无论是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