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碰碰车”,柳若松还是产生了肾上腺素狂飙的错觉。

他心里猛然一跳,忽然有种不合时宜的心动感。

“坐稳了。”傅延说。

柳若松很快意识到这句话是跟自己说的毕竟邵秋再怎么状态不好,也是习惯载人离心机的体质,不会在“碰碰车”上觉得害怕。

几十秒后,直升机的旋翼发动起来,傅延猛然操纵拉杆,机身拔地而起在狂风中晃了晃,很快重新保持住了平衡。

窗外扬起一大片雪尘,机身破开外边的冰雾,很快拉起了高度。

外面刺眼的阳光落进来,近的仿佛触手可及。

通讯耳机发出滋啦一声响,很快从傅延的单向指挥通道变成了队内公共频道。

贺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带着点难以掩饰的愉悦感。

“我都八百年没摸过飞机了。”贺棠说:“我哥还不让我上手,简直暴君。”

“雀鹰少校。”贺枫说:“你自己嫌弃这是碰碰车的。”

“那怎么了。”贺棠理直气壮地说:“蚊子再小也是肉,碰碰车也是车,我是飞行员,你总让我在地上摸方向盘,小心我上天不会拉操纵杆。”

贺棠甜蜜的抱怨没停,柳若松靠在机厢壁上,忍不住地打量傅延。

他不敢出声打扰对方,于是只是贪婪地看着他的侧影,看他沟通冯磊;听从地面安排;下达指挥命令。

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柳若松忽然想,这才是傅延应该有的生活。

自由的、开阔的、为了理想和人生奋斗的。

而不是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委屈在那些琐碎的、毫无缘由的阴谋里消磨一生。

“看我干什么?”傅延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