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他没有拖延症,雷厉风行的。”
“听起来好像是件小事,但其实挺难得的。”记者由衷地说:“我之前怀孕的时候,半夜想吃个荔枝,我老公都拖拖拉拉的不去买所以能多问一句,是什么职业吗?”
“保密。”柳若松狡黠地眨眨眼睛,话锋一转道:“其实我了解我的短处我有时候容易情绪用事,所以真的出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时,自己很难做决定。有他在就好得多,他就从来不用我纠结为难。”
“怎么听起来十全十美的,别是您自己有滤镜吧。”记者跟他开着玩笑:“要不然说一个缺点吧。”
“要说缺点”柳若松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无奈道:“不解风情算不算?好多时候都听不懂我的暗示,接不上梗,想给他个浪漫点的小惊喜,他第一反应都是懵,怪让人没成就感的。”
在这页采访旁边,傅延贴了一张便签纸。
【下次要注意态度,积极表达情绪。】
傅延字如其人,刚劲有力,很好看。柳若松的指尖拂过那行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前面夸了对方那么多话,傅延偏偏只在乎最后一句。
这种小便签不止一处,不知道傅上校休息期间的爱好怎么这么冷门,他不光看采访,有事儿没事儿还写点“观后感”,然后用小标签纸贴在那一页,权当书签用。据柳若松猜测,他估计还没事儿就拿出来“复习”一下。
那些观后感五花八门,柳若松时常看着看着就笑出声,然后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什么,脸上的笑意就会慢慢淡去,只剩下一片苦涩。
过去和现在像是在他眼前被撕裂成两个世界,一半花团锦簇,一半冰凉刺骨。
他渐渐变得更加沉默,每天独来独往,在实验楼熬到深夜就回到宿舍闭门不出。
邵秋和姚途爱屋及乌,替傅延担心他,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他的情况,搜肠刮肚地跟他没话找话。
但柳若松没工夫理会别的事情,也就邵秋来个十趟八趟时,他能见一次。
他俩人同病相怜,偶尔凑在一起抽烟时,简直同是天涯沦落人。
但邵秋很少会提起方思宁,自从一号调走之后,新的基地领导再没给过邵秋什么危险任务,他们心照不宣地看在邵学凡的面子上养闲人一样地养着邵秋,也没问问邵秋自己乐不乐意。
“我有时候真的不理解,一个人怎么能分裂到这种程度。”邵秋很困惑:“他对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偏偏在乎我的死活。可如果说他在乎我,可他又完全不听我的意见。”
“有什么奇怪的。”柳若松哼笑一声:“天下这样的爹妈多的是他不是爱你,他是爱他自己,如果换个人来当他的儿子,他也这么重视那个人。”
邵秋想了想,觉得这实在挺好笑,他是不明白“儿子”这种事有什么重要。邵学凡生而不养,明明应该跟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但就是因为邵秋是他血脉的延续,所以他就能对他另眼相待。
邵学凡是这种人,乔·艾登似乎也一样。
有时候,邵秋都不知道他们这种病态的心理到底从哪来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柳若松将烟按灭在栏杆上,低声道:“反正下一次,他就不会有这个闲心在乎你了。”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邵秋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柳若松转头看向走廊外:“下雪了?”
“下午就开始了,都下了好几个小时了。”邵秋顿了顿,说道:“柳哥,今天是除夕。”
柳若松微微一怔。
他过得不知今夕何夕,时间在他眼里不过是酷刑里的刻度条,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注意过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