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拯救世界”,一边好像又在满足自己病态的研究欲望,仗着“二号”不像艾琳那样脆弱,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正如艾琳必须要“活着”才有用一样,傅延只有在感染过程中才会体现出最大的研究价值,也正是因为如此,邵学凡会有意地让他高频率地处于这种状态中。

与此同时,在傅延回到基地的一个月后,邵学凡的团队发现,丧尸病毒实际上是个不断变化的动态链条,它会根据载体的情况变异,甚至变得更强。

傅延每一次代谢丧尸病毒的时间会根据状态不同有长有短,但整体的平均速度在不断加快。于是邵学凡为了探究他的“极限”,会有意识地选用更加凶猛的病毒进行注射。

甚至于,他会提取傅延变异期时的样本,提炼成加强版的丧尸病毒进行反感染,以此来获取傅延“代谢病毒”的波段数据。

这些事邵学凡不会主动告知柳若松,但柳若松能从对方的研究成果和数据整合中拼凑出这些细节。

有很多次,柳若松都恨得想潜入邵学凡的房间一枪打死对方了事,可惜邵学凡大概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安保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无论何时何地身边都有两个特战旅出身的警卫员随身保护,让人没法下手。

无数个深夜里,柳若松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梦里都是傅延在实验楼里挣扎痛苦的模样。

他无数次从梦里惊醒,再睡不着觉,于是就关起门来,一本一本地翻傅延之前私藏在衣柜里的那些杂志。

傅上校对光影构图一窍不通,对情感意境也一问三不知,买书的唯一标准就是“有没有柳若松照片和采访”。

这些年来,他们俩聚少离多,杂志居然一本都没落下,连带着一些相册剪报之类的小东西一起,攒了一大箱。

傅延把它们分时间排列得整整齐齐,贴着标签,有的书上还存在着明显的翻阅痕迹,显然已经翻过很多次了。

柳若松睡不着觉的时候,就把那箱子搬出来搁在窗前,坐在地板上一本一本地看。

他也不开灯,就借着月光,看得很艰难。

看多了柳若松渐渐发现,傅延的偏好很明显那些有深入采访的部分,他看得次数很多,书页边缘会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而只单纯选用了照片那种,他翻阅的次数就要少的多。

从磨损痕迹来看,傅延翻的最多的一本杂志是五年前一本白色情人节特刊,那是柳若松为数不多的娱乐类杂志,他受邀去拍摄冰川极地的外景照,回来后也在杂志里获得了一份正反两页的专栏。

因为是特殊的节日刊物,采访也难以免俗地问起“恋爱观”、“爱情观”,以及未来的畅想什么的。

柳若松总在采访里提及自己多年的爱人,但大多是感谢对方对自己的工作支持,只有那次提及了一些生活细节。

“我有时候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柳若松跟记者开着玩笑:“他什么都比我强,比我帅多了,又稳重又有担当,家里出了什么大事都是他在管。我家里人有时候都说,我跟他在一起久了,脑子里都只剩玩儿了。”

“怎么会呢,您就会捧您爱人,每次采访提起对方都说一堆好话。”记者被他逗笑了:“明明柳老师又帅又有能力,多少人排着队喜欢您。”

“其实不是,大家不知道而已。”柳若松提起傅延时,整个人都很放松,他靠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笑得微微眯起眼睛:“我们俩其实是一起长大的,他比我大几岁,所以什么事儿都很让着我。他脾气好,无理取闹也认真对待。你别看我跟你说话时人模狗样,回了家其实很幼稚的。”

“幼稚?”记者产生了一点兴趣:“凭我对柳老师的认识,很难想象您跟这个词搭边。”

“想一出是一出,天马行空的。”柳若松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比如有一次我半夜失眠,忽然就很想去郊外的野兔岭看星星。但他那天刚休假回来,累得要死,我本来想让他歇着,但他还是二话不说就下楼去开车了这种事情蛮多的,可能是职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