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眼,又是他抱着江瑶瑶离开的背影。

……

第二天清晨,江画意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

喉咙火烧般灼痛,头仿佛要裂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勉强睁开眼,视线却模糊一片。

房门突然被推开。

是薄知砚。

“阿意,你得给瑶瑶道个歉”

话音未落,当他看清江画意惨白的脸色时,瞳孔骤然一缩。

“阿意?”他快步上前,掌心贴上她的额头,瞬间被那滚烫的温度惊到,“你发烧了!”

江画意想躲开他的手,却连偏头的力气都没有。

薄知砚立刻叫来家庭医生,全程守在床边。

他亲自给她喂药、换冰毛巾,甚至握着她的手低声哄:“把药喝了,嗯?”

那温柔的模样,仿佛昨晚冷眼旁观的人不是他。

她想起昨晚池水淹没头顶的冰冷,想起他抱着江瑶瑶离开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想起围观者或讥讽或怜悯的目光。

而现在,他坐在她床边,眉头紧锁,眼底写满担忧,好像真的很在意她。

可如今,迟来的关心比草贱。

她已经不需要了。

半晌,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薄知砚。”

他立刻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希冀:“我在。”

“阿意,我会一直在。”

他急切地重复了一遍,语气诚恳得近乎卑微,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什么。

江画意缓缓勾起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只觉得荒唐。

偏偏在她心死之后,他才姗姗来迟地捧出真心。

可她的心,早已碎得捡不起来了。

第六章

“你出去吧。”江画意侧过脸,不再看他,“我想一个人待着。”

薄砚知僵在原地,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沉默地站起身,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江画意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渗进枕头里。

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天下午,林乔来了。

她神情严肃,反锁房门后,低声开口:“情况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紧接着,又从文件袋抽出一叠资料:“我怀疑,整件事都是江瑶瑶精心设计的陷阱。”

江画意撑着坐起身,发烧让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什么意思?”

“记得11月23日你去拍卖行的事吗?”

林乔点开手机里的监控截图,“那天江瑶瑶特意叫你去验收修复成果,对吧?”

江画意看过去,瞳孔骤缩

只见画面里,她站在展示柜前的角度,恰好能拍到“疑似调包”的借位!

“更可疑的是,就在你离开后十分钟,江瑶瑶的账户突然转入一笔巨款。”

看着林乔递过来的银行流水单,江画意指尖发冷。

她想起那天江瑶瑶反常的热情,还有坚持要她亲手各个拍品是否有裂痕……

“原来如此……”

江画意突然笑了。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既然她想要我身败名裂”

“那我就送她一场,真正的万劫不复。”

送走林乔,薄知砚再次推开了她的房门。

“明天是十斋日,要不要……一起去净梵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