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
可江画意再也没力气回应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江画意看着薄知砚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走进来,身后跟着满脸堆笑的江父。
“醒了?”薄知砚将花束放在床头,语气宠溺,“医生说你受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
江画意怔住,她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经历了什么,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阿意……”
薄知砚眼中流露出心疼的情绪。他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对不起,我那时态度应该坚决一点,让你和瑶瑶先上救援梯的……”
应该?
这种事后的弥补,江画意根本不需要。
她也已经分不清,薄知砚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谎言。
薄知砚却像是没看出她的冷淡。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声音温柔:“过几天是奶奶的八十寿宴,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江画意指尖微颤,正要拒绝。
江父先一步开口:“既然薄老太太大寿,画意自然是要去的,而且还要备上一份厚礼。”
江画意猛地抬头,对上江父充满威胁的双眼。
想到母亲那些遗物。
她只能扯着干涩的嗓子应下。
“……好。”
三天后,薄家老宅。
别墅灯火通明,江画意穿着一套象牙白的真丝旗袍,素雅至极。
薄知砚穿着一套定制黑色暗纹西装,清冷疏离。
两人一踏进宴会厅,便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这就是江家长女?听说最近惹上了官司,一个罪犯,怎么还有脸来这种场合!”
“真晦气……”
薄老太太锐利的目光看向江画意,龙头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听知砚说,你是文物修复师”老太太冷笑一声,示意管家捧来一个锦盒,“这尊宋代官窑青瓷,你能修复如初,才有参加宴会的资格。”
锦盒开启的瞬间,江画意瞳孔微缩瓷瓶碎成数十片,断面锋如利刃。
这分明是存心刁难!
江画意沉下脸,刚想拒绝,薄知砚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语气温柔,却只让她心底发冷。
“奶奶是我最敬重的人,你哄她高兴,日后嫁进薄家,对你只有好处。”
江画意呼吸微滞。
嫁进薄家?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和薄知砚的感情,早就走到了尽头,怎么可能还嫁到薄家。
但此刻,林乔那边,江瑶瑶证据还没收齐,母亲的遗物还在父亲手里……
她不能节外生枝。
江画意深吸一口气,接过管家递来的工具。
当她指尖触到瓷片时,一阵痛意立刻袭来,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
眼看她的伤口越来越骇人,薄知砚眉头紧蹙,心疼地握住她的双手。
“好了,奶奶已经走了。”他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擦拭她指尖的血迹,“我去帮你拿药,在这里等我。”
他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半小时过去,薄知砚仍未回来。
她十指钻心地疼,只得强撑着站起身,循着他离去的方向走去。
老宅的回廊曲折幽深,江画意走得双腿发酸,却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正当她准备折返时,一间虚掩的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知砚哥哥!”江瑶瑶的声音带着哭腔,歇斯底里,“你让江画意替我顶罪,难道不是因为在乎我吗?!”
江画意浑身一僵,扶在门框上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为什么她都要入狱了,你还是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