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得差不多了,病人的精神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抗抑郁药吃着呢。泌尿外科的卢医生?一直跟我们有联系,她说后续功能方面能做手术,不影响生?育。还说可以帮我们挂专家号。我老公轻松多了。”她习惯性地搓着手,“日子这?么过,还有盼头的。”
高俭下笔如飞地签了名递给她,她站起身来要走,忽然高俭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要是?你早知道他有癌症,你还跟他结婚吗?”
女人愣住了,高俭故作轻松,“就是?随便问问。闲聊天?。”
她抿了抿嘴,眼睛飘忽着说道:“不能啊。谁愿意找个病人呢,我这?辈子就毁在心软上了。发现的时候有人劝我,趁感情不深的时候早点断了,我还是?不舍得……”她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只是?细若蚊鸣,“女怕嫁错郎,一步错了,再难回头。”
高俭心中五味杂陈,“你们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她摇摇头,“谁还不是?凑合。”
纽约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谢碧陶结束了一个冗长?的讨论会?,大段的专业术语像雨点一般落下,她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才接得住。
她低下头,将?上午讨论的交叉盘问要点用微信发给谢碧陶。
白?发苍苍的律师走到她身边,“雪莉,你看上去很累。”
她耸耸肩膀,“史蒂夫,没关?系的。中国有句俗话叫爱拼才会?赢。”
“来自中国的姑娘,我请你喝杯咖啡。”他很有风度地说道,“律师守则第一条,让委托人信任。”
他们在楼下的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外面刚好下着雨,从透明玻璃看过去,一片烟雨蒙蒙。史蒂夫是?老牌律师,有种进退自如的冷静感,“你一直绷得很紧。”
她苦笑,“我对这?块业务还不是?很熟悉,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
“不要这?么说。”老人摇摇手指,“伪装成?功直到自己真的成?功。只要你伪装得够好,慢慢就成?真的了。”
她若有所思:“那我可以伪装自己快乐吗?”
“也可以,但只是?短暂的。我们是?人,不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