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自然,不带丝毫狎昵。

“谢谢。”姜蓉听小口喝着鲜甜的椰子鸡汤,暖意顺着食道蔓延到四肢百骸。

紧绷的身体,在喧闹的人声和食物的抚慰下,一点点松弛下来。

她看着对面专注剥虾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声音清晰:

“秦承屿,我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她说话没头没尾,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秦承屿动作没停,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抬眼看她。

目光深邃,没有惊讶,只有理解。

“我当然知道。”他声音温和,“刚从一个泥潭里爬出来,谁都想喘口气,看看天。”

“你的人生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想怎么过都行。”

他夹起饱满的皮皮虾,雪白的虾肉放进她碗里,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至于我?你就当我是这片海滩上的地陪,带你找好吃的,看好看的。”

“吃饱了,才有力气开心,对吧?”

姜蓉听看着他推过来的虾肉,又看看他坦荡含笑的眼。

海风吹起他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一刻,没有算计,没有试探,只有一种让人心安的真诚。

她夹起那块虾肉,放进嘴里,鲜甜弹牙。

心底沉重的角落,似乎被这海风,被这烟火气,被这简单的一句话,重新照亮。

28

秦承屿说到做到。

他真的成了姜蓉听在南滨的“地陪”,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第二天清晨,姜蓉听刚在阳台做完简单的拉伸,门铃就响了。

秦承屿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两个保温袋。

“早啊美丽的小姐!”

“酒店早餐吃腻了吧?”他笑容清爽,带着晨露的气息。

“试试本地人吃的抱罗粉和清补凉。”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松散又惬意。

秦承屿从不提前安排,只会在早餐时或傍晚散步时狡黠的随口一提:

“听说鹿回头山顶看日落视野绝佳。”

“西岛那边海水更清,珊瑚礁很漂亮。”

“有家藏在巷子里的糟粕醋火锅,评价很地道。”

完美的勾起了姜蓉听对每一天活动的期待。

他陪她登上鹿回头,看夕阳把海面染成熔金,看城市华灯初上。

他租了辆敞篷吉普,带她环岛,沿着海岸线飞驰,海风把头发吹得肆意飞扬。

在西岛清澈见底的海里浮潜,鱼群在身边游弋。

而他始终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眼神专注地留意着她的安全。

他带她去吃那家深巷里的糟粕醋火锅,吃得人额头冒汗。

他一边给她烫着新鲜的鱿鱼须,一边讲着早年来南滨谈生意遇到的趣事。

逗得姜蓉听频频莞尔,甚至笑出了声。

他从不刻意制造浪漫,也不追问她的过往。

只是在她沉默看海时,安静地陪在一旁。

在她偶尔流露出对某个贝壳或珊瑚的喜欢时,不动声色地买下。

在她被辣得吸溜时,及时递上冰镇的椰青。

姜蓉听感觉自己固执的沉默,正被这温和、、不带侵略性的陪伴,一点点浸润、软化。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睡眠变得安稳。

一天下午,他们在后海村一个相对僻静的沙滩散步。

浪花温柔地漫过脚踝,又退去。

姜蓉听赤着脚,踩着湿/润的沙子,感受着那份细腻的凉意。

秦承屿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

“秦承屿。”姜蓉听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