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订在校外的老牌私房菜馆，座上除了回母校的几人，还有几位当年的带课教授。

席间气氛热络，老师们感叹岁月如梭，从当年趣事聊到天南地北。

没多久，一个教授转头看向陈皌和顾禾，笑着打趣：“当年你们可是不少人心里的‘金童玉女’，现在怎么样了？两个人都事业有成，是不是该考虑把喜事提上日程啦？”

顾禾刚夹起一筷白灼菜心，动作一顿，又装作没听见似的笑着转移话题：“成老师，他们家这道菜好吃，尝尝。”

姓成的教授笑着点头，“欸，菜要吃，喜酒也要喝的。”

众人顿时笑成一团。

大家都没注意到，顾禾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她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恰巧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禾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谢舟，起身对大家笑了一下：“失陪。”

“我男朋友。”

随后拿着手机向包厢外走去。

饭桌顿时一静。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陈皌，但又觉得目光太过明显似的，没看两秒就移开。

反观陈皌，他很坦然地笑了一下：“那是她同事。我们最近在闹别扭。”

◇ 第十七章

陈皌看见了谢舟的名字，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短暂地紧握成拳。

顾禾回来时，众人已开启了新的话题。

不知道陈皌说了什么，大家都很默契地没再提他们的事。

刚刚谢舟打电话过来，只是问她工作上的事情，她嫌大家烦，就直接找了个“男朋友”的借口。

一场饭吃到十点才散场，众人回学校的回学校，回家的回家，落到最后，只剩陈皌和顾禾两人。

电梯到达一层时，顾禾率先走出。

陈皌落后一步，看着她的背影，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顾禾步履不停，头也没回，“谢舟来接我。”

陈皌苦笑一声应下，走到停车场寻自己的车。

他驶出停车场，还没往前开多远，就在路边看见顾禾的身影。

晚风有点冷，吹得顾禾裹紧了大衣。

她走得不快，像是漫无目的地散步。

陈皌将车靠向右边，跟在她后面缓缓地走，惹得后来的车不耐地“滴”他。

可他也不让，那些车就超到他前面，经过的时候还骂了句“神经病”。

陈皌跟了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终于，他坚持不住，停车，随后鸣了两下笛。

“顾禾”

他打开副驾驶车窗，冲窗外喊到。

顾禾停下脚步，侧过头来看他，眼睛里没有半分被拆穿的窘迫。

可偏偏陈皌还要问：“你不是说谢舟来接你吗？”

他这一问，顾禾的劲儿也上来了，对他说：“是，他还没到。”

“那我就在这里陪你等他，等到他来为止。”

陈皌说着，把车子熄了火，只剩下车灯还亮着。

风卷起一点落叶，落到车前的引擎盖上。

顾禾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像认命似的走到车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车窗外霓虹灯影在玻璃上晃动，一明一灭，像极了他们之间此起彼伏、始终未曾熄灭的情绪。

陈皌双手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只得轻轻咳了一声，装作随意地问：“明天……不上班吗？”

顾禾望着窗外的街景，语气淡得像水：“上啊。”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仿佛这只是两位不相干的同事，搭了一段顺路的便车，连找话的努力都显得勉强。

许久，陈皌还是开了口。

声音低了些，像是斟酌了很久：“我看了我们公司接下来的合作计划，里面有个项目……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