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迟来的认知瞬间让段知凛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他把阮星渔留在身边,好像不只是为了治病,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阮星渔。

哪怕她恨他入骨,他也绝不会放手。

他猛地将平板摔到一旁,双眼猩红,“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助理小心翼翼提醒:“段总,您这几天对宋小姐不理不睬,不怕她找段夫人告状?”

她实在搞不懂,段知凛和宋雨涟青梅竹马,人人都知道段知凛有多爱宋雨涟。

不管他身边出现什么人,大家都默认是宋雨涟的替身。

段知凛注定只会和宋雨涟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世家小姐联姻。

更何况,他和宋小姐那夜的事传遍了段家,婚礼也要提上日程了。

可他现在却兴师动众找一个自己看不上的乞丐。

段知凛有些烦躁:“雨涟年纪小,不懂事,既然星渔在意这件事,罚不了雨涟,就找出那几个小混混教训一二吧。”

“以后,雨涟的事都不用告诉我。”

他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追回阮星渔,剩下的事,他暂时不想烦心。

可阮星渔的去向像是刻意被人模糊了,段知凛只能一个个国家的找,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格外在意。

段知凛想起,他在三年前调查过顾离,顾离是中法混血,他从小在图卢兹长大。

既然顾离对阮星渔这么重要,那她极有可能会去他的出生地。

段知凛立刻订了去图卢兹的机票。

12

阮星渔找了个酒店住下,治疗的过程犹如断腿重生,她在痛苦中汗如雨下,疼得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感觉到,双腿似乎有了知觉,不仅是腿,之前受到的所有伤都一并痊愈。

阮星渔不禁湿了眼眶:“谢谢你,系统。”

系统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我,作为未来的员工,你现在的任务是救赎自己。】

阮星渔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她的手拂过双腿,声音坚定:“我会的。”

自从在飞机上见到贺宴浔,阮星渔便一直心不在焉,贺宴浔很聪明,她不想被他认出来,就得立刻离开这里。

飞机上,阮星渔安静蜷缩在座位,她昏昏欲睡。

就在飞机即将起飞时,广播忽然开始播报。

“女士们先生们,受航路气流影响,我们的飞机延迟一小时起飞,请各位耐心等待。”

阮星渔猛地清醒过来,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解开安全带,就想往飞机出口跑。

她刚站起身,就看见过道尽头贺宴浔的身影。

他身边的保镖将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隔得远,阮星渔仍清楚感觉到,贺宴浔目光死死盯着她。

阮星渔朝另外一边跑,可贺宴浔长腿一跨,没几步就冲到她面前,拽住了她的手腕。

“跑了五年还不够?见了我,又要跑?”

阮星渔顿时红了眼眶:“哥......”

贺宴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打断她,“你别叫我哥,我没你这样的妹妹。”

他拽着阮星渔的手腕穿过过道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是飞机上,你是不是疯了?”

他一把将阮星渔推进洗手间,单手关上门。

贺宴浔低笑一声,阴鸷的目光盯着阮星渔,“差点让你从眼皮子底下跑了,我能不疯?阮星渔,你好狠的心,五年,一次都没回来过。”

阮星渔背抵着洗手台,贺宴浔俯身靠近,拉近了两个人间的距离。

阮星渔下意识别过脸,“对不起,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她红了眼眶,末尾几个字哽咽。

记忆里,贺宴浔一直是温柔的哥哥,他很少有偏执的一面。

五年,足以改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