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闪过暴戾之色,一脚踹在客厅的茶几上,古董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一群废物,你们是死的吗!连个残废都找不到!”
他双目猩红,反复翻看着阮星渔必经之路上的监控。
可画面却在一半戛然而止,变成吱嘎作响的电流音。
她一个被打断腿的残废,居然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消失?
段知凛愈发焦躁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脱离掌控。
他不相信,那个在他脚边摇尾乞怜,求他怜悯的小乞丐,会有翅膀硬的这一天,甚至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呵,她又在玩欲擒故纵?
不就是一个卑微的乞丐,他愿意陪她玩,她才有价值,他不愿意,她就什么也不是。
段知凛浑身气的发抖,他反复地在阮星渔的房间踱步。
阮星渔的气味在逐渐消失,段知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下一刻,他只觉头皮发麻,熟悉的感觉袭来。
他又发病了。
阮星渔不在的这几天,段知凛发病越来越频繁,他抱紧阮星渔的枕头,喉间溢出一声低吟,“小渔......”
可他的痛苦没有得到半分纾解,反而愈演愈烈。
他望着相框里阮星渔的笑颜,痛苦地把枕头砸在地上,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助理慌忙请来了医生。
段知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三步做两步冲到医生面前。
“快,给我药!”
医生快速做完检查,有些难以置信,“段总,你的病已经好了......”
段知凛如遭雷劈,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的病......好了?
那为什么他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空洞和痛苦,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他摇头:“不可能!”
慌乱间,段知凛想起被宋雨涟撕毁的结婚证,他立刻让助理去民政局补领新的。
哪怕他利用她,折辱她,欺骗她,把她当做玩物般囚禁戏弄,只要她还是他的妻子一天,她就是他的所有物,是旁人不能觊觎的金丝雀。
助理汗流浃背,打了车就去民政局,报了段知凛的名号,一路很顺利,可工作人员点击了几十遍信息,状态都是离异。
她只好打电话给段知凛确认。
段知凛倏然起身,眼前一阵发黑:“你说什么?”
11
助理只好把电话给工作人员,让对方解释。
“段总,阮小姐办了离婚手续,您和阮小姐的婚姻状态是离异。”
段知凛不眠不休,身体严重透支,他揉了揉太阳穴,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
佣人们慌忙围在他身边扶住了他,他像是浑身失去力气,指节一松,手机顺势摔在昂贵的地毯上。
与此同时,手下匆忙闯了进来,递给段知凛被阮星渔丢弃的那张手机卡。
“段总,这是在机场发现的。”
段知凛几乎把手机卡捏碎,他难以置信,依附他生存的阮星渔,会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她爱他爱的要死要活,放手竟然这样干脆?
一个猜想在段知凛的心底成形。
难道......她对他的爱,都是装出来的?
去机场的路上,段知凛让人调出阮星渔去民政局那天的所有监控。
他看见阮星渔在阴暗的巷子里被打的血肉模糊,她给他打电话,他却漫不经心地敷衍了她。
他看见她泪流满面,拖着残腿朝路人求救,不顾伤腿,想尽办法来到了民政局。
鲜血染红了地面,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眼神坚定,迫不及待要和他撇清关系。
那张离婚协议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段知凛微怔,怪不得,有一段时间,阮星渔总是给他一堆文件签字,居然是为了和他离婚。
明明以前他一直都是这样,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