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她轻声说，“孩子是无辜的。”

沈亦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最终，他缓缓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冲进雨幕中。

周浅瑶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轻轻准备关门。

却被身后的黑影猛地捂住口鼻。

第23章 23

沈亦琛冲进苏沐晴的公寓时，屋内一片狼藉。

酒瓶滚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精味。

苏沐晴站在客厅中央，妆容凌乱，嘴角挂着癫狂的笑，手里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

而更让沈亦琛动弹不得的。是周浅瑶被扔在角落的地板上，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住，嘴唇苍白，头上还有一道血痕。

她刚刚苏醒，眼神迷茫，却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瞬间变得惊恐。

“沐晴！你疯了？”沈亦琛声音嘶哑，浑身紧绷，生怕刺激到她。

“疯？”苏沐晴咯咯笑起来，刀尖在灯光下晃出刺眼的光，“沈亦琛，是你先疯的！”

她猛地指向周浅瑶，眼中满是扭曲的恨意：

“她凭什么？！一个被人玩烂的贱货，也配得到你的爱？！”

周浅瑶浑身一颤，脸色惨白。

沈亦琛心脏狠狠抽痛，声音几乎哀求：“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放开她，我们好好谈。”

“谈？”苏沐晴的刀尖缓缓划过自己的手腕，留下一道血痕，“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玩玩而已，三个月就能搞定......可现在呢？”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刀尖猛地转向周浅瑶。

“你不是喜欢自残吗？不是用这种方式博同情吗？我今天成全你！”

周浅瑶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沈亦琛。

她曾经在极度崩溃时划伤过自己的手腕，那是她最不堪的秘密，只有沈亦琛知道。

而他，竟然把这种事当作谈资告诉苏沐晴？

沈亦琛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浅瑶，我。”

他无法辩解。

他的确在某个酒醉的夜晚，向苏沐晴抱怨过周浅瑶的“脆弱”。

“沐晴，求你。”他向前一步，声音哽咽，“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别伤害她。”

苏沐晴冷笑，刀尖抵上周浅瑶的脸颊：“看到这张脸我就恶心！装什么清纯。”

话音未落，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卧室冲出来。

“不要伤害周阿姨！”

小哲哭喊着扑向苏沐晴，却被她一把推开。

孩子踉跄着撞向茶几，尖锐的玻璃角正对着他的后脑。

千钧一发之际，沈亦琛本能地冲向小哲。

可就在他迈步的瞬间，余光却看到苏沐晴的刀已经划向周浅瑶的脖颈。

他该救谁？

孩子？还是她？

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猛地从门外冲进来。

程叙毫不犹豫地扑向周浅瑶，用身体挡在她面前。

“噗嗤”

刀锋深深刺入他的腹部。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程叙！！”周浅瑶崩溃地尖叫，挣扎着想要扶住他。

程叙跪倒在地，却仍死死护在她身前，声音因疼痛而颤抖：“没事，别怕。”

沈亦琛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周浅瑶疯了一般用牙齿撕扯绑手的麻绳，眼泪混着血砸在地上。

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程叙身上。

“120，对，打电话。”她哆嗦着摸出程叙口袋里的手机，沾血的手指按不准号码。

苏沐晴看着满手的血，突然清醒过来，踉跄后退：“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亦琛一把拽过她，将她摔在地上，夺过刀扔到远处。

警笛声由远及近。

混乱中，周浅瑶紧紧抱着程叙，哭得撕心裂肺：“坚持住，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