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揉了揉太阳穴，“那个男人是谁？”

苏沐晴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沈亦琛不再追问，只是将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签了吧。”

“你要抛弃我？”苏沐晴的眼泪夺眶而出，“就为了周浅瑶那个贱人？”

“别这么叫她。”沈亦琛眼神骤冷，“至少她从未背叛过我。”

苏沐晴猛地抓起协议撕得粉碎：“我不签！我死也不会成全你们！”

沈亦琛静静地看着她发疯，等她的哭声渐弱，才缓缓开口：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签了协议，我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和孩子生活无忧。”

“第二，我起诉你欺诈，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苏沐晴瘫坐在地上，眼泪流的满脸都是，“你，你爱过我吗？”

沈亦琛沉默片刻，轻声道：“曾经我爱过。”

“但现在我才明白，我爱的从来都是周浅瑶。”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她一眼。

走出公寓，沈亦琛长舒一口气。

五年的谎言终于揭穿，他现在只想立刻飞到周浅瑶身边，告诉她一切。

告诉她他错了，告诉她他爱她，告诉她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他接起电话，语气轻快。

“沈先生，我是周浅瑶女士的代理律师。”

对方的回答撕开了他全部的幻想。

“我方已取证完毕，您在已婚状态下欺骗周女士建立事实婚姻，涉嫌重婚罪。”

沈亦琛的血液瞬间凝固。

“此外，您与苏沐晴女士近期在网络上散布周女士隐私照片，捏造不实信息，造成严重精神伤害，我方将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

电话那头，纸张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证据链已完整，包括IP溯源记录、资金流水，以及......”

律师顿了顿。

“您与苏沐晴女士密谋赌约的录音。”

沈亦琛的手机滑落在地。

他突然僵住，像是想起什么，脸色惨白。

沈亦琛弯腰捡起手机，声音嘶哑：“她想要什么？”

律师的回答干脆利落：

“周女士只要求一件事”

“把真相说出来，在网上公开道歉。”

第17章 17

律师事务所的玻璃窗外，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周浅瑶交叠的双手上。

她安静地讲述着这五年的故事。

从二十岁那年的噩梦，到沈亦琛如何成为她的光，再到那场在物业监控室里崩塌的婚姻。

“最后我才知道，我们的结婚证是假的。”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谈论别人的事，“他早就有妻子，有孩子。”

茶杯被重重砸在桌上，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

“畜生！”林小雨气得眼眶发红，“他这是重婚罪！还有那些照片，那些谣言，我绝对要他付出代价！”

坐在一旁的程叙攥紧了拳头，满脸怒容。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在哪？”程叙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我现在就去找他。”

周浅瑶摇摇头，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算了。”

她的指尖有些凉，程叙却像被烫到一般僵住了。

“我很感谢他。”周浅瑶望着窗外，阳光照在她身上，“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永远都走不出那条巷子。”

一滴泪无声滑落，她很快擦去，笑了笑：“我只是想要一个道歉。”

回家的路上，程叙一直沉默地走在周浅瑶身侧，时不时偷看她的侧脸。

“怎么了？”周浅瑶忽然转头，对他笑了笑，“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