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也就算了，他们的家人都在我们手里，不敢出卖夫人。不过那裴洮……我只是叫他传点荣惜苒的谣，没想到他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司忻玉冷笑一声，心中的屈辱和怒气到达了顶峰，她捏紧手心，指尖嵌入掌心的肉渗出鲜血。

“一个不听话的棋子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夫人的意思是……”刘管家诧异，没想到司忻玉瞧着温柔文弱，可下手就是要人命。

“我今日去裴洮还想着威胁我，反正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斩草要除根，这件事你去办。”

刘管家可不愿意惹一身腥，他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慌乱，直接拒绝，“我不过是传点话赚点钱，这种杀人的事我才不干！”

司忻玉一记眼刀扫过去，院内风声鹤唳。

“刘桁，你早就是和我一条船上的了，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抽身而退吗？”

“这件事你可以不做，但是你要考虑好，你能承受住拒绝我的代价吗？”

第30章 灭口

刘管家浑身血液发凉。

他惊恐地看着司忻玉，对方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厉鬼，毫不留情将他所有的伪装撕破。

“如果让荣家人知道你这么些年一直中饱私囊，暗中私吞了不少荣家的家产，他们……”

后面的话司忻玉不必再说，刘管家出声打断：“够了！我……我明白夫人的要意思了，会好好去办的。”

司忻玉满意地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刘管家心事重重地从后门回荣府。

可正当司忻玉也准备迈步离开时，迎面碰到了司淮。

想到陈盼兰打的那一巴掌，和无数戳心的话，明明是最亲的兄妹，司忻玉见他也像是见仇人一般

擦身而过之际，倒是司淮先开口。

“妹妹今日怎么回来了？这脸又是怎么了？”

司忻玉唇角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国子监今日没课吗？兄长倒是有闲心关心我了。”

“你是我亲妹妹，自然是得关心的。国子监课业紧张，还好妹妹当初没去，不然身体肯定受不住。”

简单一句话，却是戳中了司忻玉的痛处。

司忻玉记得司淮入国子监的那年，司家还十分落魄。

国子监里的学生大多家世显赫，并非平常百姓都能进入。

父亲拼尽全家资源，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靠荣家，才换得一个难得的机会。

家中两个孩子，只有一人能入国子监学习。

明明是一胎双生，司淮不过比她年长了那么片刻，而自己比司淮启蒙更早，更加聪慧，可父母还是把机会让给了司淮。

她觉得不公平，去母亲面前哭诉。

“你一个女娘读这么多书做什么？不如找个好夫家嫁人生子，也好让你夫婿为你父亲兄长的官途助力！”

“若你能投生到荣家去也就罢了，可惜你命不好，就只能认命！这些日子我会为你物色好人家……”

再后面的话司忻玉就听不进去了，她耳中嗡鸣，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读书，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娘吗？

可没人给她答案，只有对她的不自量力而极尽嘲笑。

等司淮第一次进国子监时，司家举家相送。

她不愿意下马车，隔着车帘，远远瞧见荣家的几个孩子也来了。

年幼的荣惜苒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阿娘，我也想去国子监读书！”

荣湘漪蹦蹦跳跳：“我也要去，阿爹阿娘可不许偏心！”

国公夫人宠溺地摸着荣惜苒的头，笑道：“等我们家阿苒和一一长大，阿娘也送你们来。”

当时司忻玉年岁也不大，还不明白什么叫嫉妒，可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同样是女娘，凭什么荣家的女娘就可以。

那时的司忻玉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