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中的客人此番场景都被惊住了。
有人甚至丢下选好的布料,道:“发生什么了?难不成是料子出了问题?”
她的话一出,便有更多人放下布料。
“那怎么办?我前些日子才给家中主人选了不少布料回去呢,若真的有问题,那我就完了!”
为了避免人心惶惶,荣惜苒强忍着怒火安抚客人。
“大家放心,如果在荣家布行买回去的布料有问题,我们都会假一赔十。”
“如果有甚者敢打着荣家的名号在外售卖偷工减料不合格的布料,荣家也绝不姑息!”
掌柜的汗水更多了,脸腿也软了,跪倒在地上。
他手里紧紧攥着账本,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荣湘漪走过去一把把账本拽过来,然后钻出柜台,走到阿姐身后躲着。
“伯伯你怎么这么多汗啊!阿姐只是给客人们做保证,你在怕什么?”
一针见血。
荣惜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恐怕不仅账本有问题,连布料也有问题。
她先是客气地送走了在场的客人,留下了所有的布料。
随后叫人把门关上。
毕竟是荣家出了家贼,传出去有损荣家的名声,还是私底下解决比较好。
等店内只剩下姐妹俩和掌柜后,荣惜苒然后一脚踹翻了柜台。
掌柜浑身瑟瑟发抖。
“说!”
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掌柜是个怕事的,荣惜苒还没做什么,他就全招了。
“都是刘管家叫我这么做的!回扣也是他吃的……账本也是他做的假账……我什么都不知道……”
布行门窗紧闭,只有后门泄入微弱的光亮,正好打在荣惜苒脸上。
荣湘漪看阿姐冷眸翻看着自己拽来的账本。
越看脸越黑,气得肩膀颤抖。
“好一个刘桁!”
与此同时,正在司家的刘管家猛得打了个喷嚏。
院子里起了风,刘管家裹紧身上的衣服,擦了擦鼻子。
“真冷啊。”
高堂上坐着位揉着眉心的妇人,地上全是碎裂的茶盏,下人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
司忻玉正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
“母亲怎么动这么大的气?”
她咽了口唾沫,心虚地走上前去,而后熟练温顺地跪在母亲陈盼兰身边。
陈盼兰抬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扬起手干脆利落地给了司忻玉一巴掌。
司忻玉被打得偏过头,脸上顿时红肿起来,可她连喊疼都不敢,只能再次端正地跪好。
“女儿错了,母亲责罚得对。”
陈盼兰再次砸了茶盏,滚烫的茶水飞溅到司忻玉身上,她仍旧不敢动。
“我要你有什么用?”陈盼兰戳着司忻玉的额头数落:“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还能把事情搞砸?我不如生个老鼠还会打洞!”
“赔钱货,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栽培吗?荣惜苒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一个字也不许漏!”
司忻玉低垂着眉眼,咬牙忍着疼,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陈盼兰。
刘管家适时补充:“裴夫人,荣惜苒已经开始怀疑当初裴洮救她的事情有蹊跷了。”
“……”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怎么没有你兄长一丁点争气?我要是指望你,埋进棺材里了也要被荣家踩一头。”
陈盼兰平复着呼吸,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内必须把事情全部处理好。”
“是,母亲放心。”司忻玉刚接到消息就从外面赶回来,挨了训斥,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她和刘管家一同从前厅走出来。
司忻玉抬手轻碰红肿的脸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母亲对她下手从不手软。
刘管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