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第二日清晨,长随推门而入时,见霍寒川躺在床榻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早已烧得不省人事。

大夫匆匆赶来,诊脉后连连摇头:“将军这是急火攻心,加上寒气入体,需得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动怒了。”

药汤还未熬好,霍寒川却猛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眼神涣散,喃喃道:“我要去找她……她在等我……她一定在等我……”

长随急忙按住他,眼圈泛红:“将军!您这样怎么去找夫人?您先养好身子,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去南边寻了,定会找到夫人的!”

“她不要我了……”霍寒川像是个迷路的孩子,突然崩溃大哭,“我把她弄丢了……我把最好的云朝弄丢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纷纷扬扬,如同他们初遇那天。

只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个穿着素色棉袄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笑着朝他走来,温柔地为他拂去肩头的落雪了。

满室风雪,再无归人。

◇ 第十七章

霍寒川大病一场,足足躺了半月才勉强起身。

这半月里,他遣出去寻找楚云朝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带回的消息却始终只有“未见踪迹”四字。

沈流萤倒是来过几次,隔着屏风怯怯地问安,都被他冷言冷语挡了回去。

这日天刚放晴,他披着厚氅立在廊下,望着院中那株光秃秃的海棠树出神。

往年这个时候,楚云朝总会在树下埋些花肥,说等开春了好让海棠开得更艳。

如今树还在,埋花肥的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将军,南疆传来消息。”长随捧着一封密信匆匆走来,脸色带着几分犹豫,“说是……说是在边境小镇见着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先生,眉眼瞧着像……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