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才更像是亲母子。

沈夕瑶小腹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可远不及心里的痛。

她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江随野冷冷地看着她:“你吼什么?时愿还小,不就是摔了一跤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可下一秒,阮清梨突然尖叫出声:“呀!哥哥你快看,她怎么流血了!”

沈夕瑶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自己很可能是意外怀孕,并且因为摔了这一下就要流产了。

她疼得没有力气,只能朝江随野投去求救的目光,毕竟她怀的也是他的孩子。

这时,阮清梨猛地倒在江随野怀里,柔弱无骨,声音里带着几分害怕:

“哥哥,我晕血,我好害怕,你快救我......”

江时愿一脸担忧地大喊:“姑姑,你怎么了?”

江随野看着沈夕瑶身下蔓延开来的血渍,眉头紧皱,可怀里的阮清梨已经晕了过去。

他抱着阮清梨起身,神色紧张:“清梨从小就晕血,我先送她去医院。”

说完,江随野大步向外走去,丝毫没有在意沈夕瑶的死活。

3

看着远去的背影,沈夕瑶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痛到窒息。

好歹他们做了七年的夫妻,到头来她倒在血泊里,都不及他养妹的一句害怕晕血。

真是可笑至极!

江时愿年纪小,早就被她的样子吓得愣在原地。

沈夕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衣角,颤抖着开口:“时愿,妈妈肚子好痛,你快去找人救救妈妈......”

可江时愿却一把甩开她的手,尽管害怕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你是坏人,你不是我妈妈,我才不要救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沈夕瑶躺在地上,身体里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眼泪顺着眼角淌下,心底的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沈夕瑶的意识逐渐模糊,直到她彻底陷入黑暗。

......

再次醒来,入目是一片灰白。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沈夕瑶缓缓转动着眼球,意识逐渐回归。

“你醒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夕瑶转头看去,男人是她曾经的战友宋鹤眠。

两人曾一起上过前线,后来也一起转业到京北市人民医院工作。

依稀记得她说要结婚后回归家庭的时候,宋鹤眠还和她大吵了一架。

那时她念着恩情和喜欢,只想着找到机会报答江家,选择了一意孤行。

现在他依旧奋斗在工作岗位上,自己却被生活蹉跎得不成样子。

“是你救了我?”

宋鹤眠神色有些复杂,轻声开口:“我只是恰好碰见,是江随野的警卫员把你送来的。”

沈夕瑶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心底那抹微弱的期待也彻底消散。

她不死心地问道:“孩子......孩子没事吧?”

宋鹤眠抿了抿唇,神色凝重:“对不起,孩子没能保住。”

沈夕瑶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刺穿,痛到无法呼吸。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被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就这样被它的亲哥哥送走了。

她强忍着心底的悲痛,声音沙哑地问道:“江随野......他来过吗?”

宋鹤眠看着她强装坚强的样子,心疼不已,摇了摇头:“他没有来过。”

话音刚落,隔壁病房突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沈夕瑶的眸色一滞。

这声音她最熟悉不过,是江时愿和阮清梨。

原来,隔壁是阮清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