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你现在过得很好是吧!我就让你跟我一起去死!”
说着,她就拿起刀子朝着沈听澜刺了过来。
陆沉舟去推林晚晴,却有人比他更快,周叙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挡在了沈听澜的前面,自己却被刀刺中了侧腹。
“叙白!”沈听澜的尖叫和雨声混在一起。
周叙白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血立刻染红了他的上衣。
林晚晴愣住了,好像突然回过了神,刀掉在水坑里。
陆沉舟冲上去按住周叙白的伤口,血从他指缝往外涌:“叫救护车!快!”
沈听澜抖着手拨急救电话,她跪在周叙白身边,看着他脸色迅速变白。
“没事的,澜澜。”周叙白想笑,嘴角却疼得抽搐,“我不疼的。”
沈听澜的眼泪砸在他脸上:“你别再说话了好不好?”
救护车来得很快。
医护人员把周叙白抬上担架时,他已经昏迷,沈听澜想跟上车,却被陆沉舟拉住。
陆沉舟的声音沙哑:“我认识这医院的院长,现在就打电话调最好的外科团队。”
沈听澜甩开他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听澜!”陆沉舟拦住她,“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救周叙白要紧!”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时,沈听澜才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她双腿发软的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说要陪伴她到50岁、100岁的人,现在躺在手术台上。
她突然痛哭出声:“周叙白,你答应我的话可不能食言,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25
经过抢救,周叙白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已昏迷了整整一周。
医生说他伤得太重,失血过多导致脑补缺氧,什么时候醒来全靠意志力。
沈听澜每日都来,从早到晚的守在床边,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倒计时,周叙白脸在呼吸面罩下显得愈发苍白。
“今天研究所的珊瑚样本长出新芽了。”
沈听澜把保温杯里的温水沾在棉签上,轻轻润湿他干裂的嘴唇,“就是你偷偷培育的荧光珊瑚,护士说不能带进来,不然真想让你看看。”
窗外,陆沉舟靠在走廊长椅上,手里捧着沈听澜最爱喝的那家奶茶。
沈听澜每天来,他也每天都来。
只是每次都只是安静地等,等沈听澜出来休息时递上食物,再默默退开。
沈听澜握住周叙白冰凉的手,声音柔和:“还记得小的时候,你非说海豚会飞,被全班嘲笑。放学后我陪你蹲在海边等到天黑,终于看到海豚越出海面,跳得真的像飞起来一样高。”
她突然笑了,眼泪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其实那天我早就知道海豚不会飞,但看你那么认真,不忍心拆穿。”
玻璃窗外,陆沉舟手里的奶茶凉了。
他听见沈听澜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讲着那些她和周叙白的童年往事,像是细小的针,扎得他心脏密密麻麻地疼。
第三天,沈听澜带来一本相册。
陆沉舟透过门缝看见她指着照片笑:“这张是你第一次潜水,吓得死死抓着教练不放。现在倒是胆子大了,居然敢去挡刀。”
陆沉舟的心沉了一下,那天林晚晴的刀刺过来时,他本能地去推人,而周叙白却是直接用身体护住了沈听澜。
“陆总。”护士长走过来小声提醒,“探视时间要到了。”
陆沉舟点点头,把热好的粥放在门口长椅上,他转身时听见沈听澜在说:“叙白,等你能下床了,我们一起去埃及看看吧?你说喜欢金字塔不是吗?”
声音渐渐模糊,陆沉舟站在电梯前发呆。
原来他们连未来都规划好了,而他像个拙劣的闯入者。
第五天凌晨,周叙白的指标突然波动,沈听澜被紧急请出ICU,隔着玻璃看医生们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