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周,白露晞还在坚持自己的高贵身份,觉得沈修宴一定会回来接她的。

每次护工送饭,她都会把餐盘打翻:【这种东西也敢端过来给我吃?】

护工们相视一笑。

第二天,她的饭菜里被下了一整盒泻药。

白露晞腹泻到虚脱时,听见护工在门外笑着说:“沈总说了,要特别照顾你这位大小姐。”

一个月后,白露晞开始学会“乖巧”。

她不再打翻餐盘,因为上次这么做的后果是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老鼠啃咬着她的脚背。

她也不再咒骂护工,因为那些恶毒的话会换来一顿电击治疗。

但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今天该洗澡了。”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工架起她,将她拖进淋浴间。

冰冷的水柱直接冲在她身上,粗糙的刷子刮得她皮肤渗血。

白露晞尖叫着挣扎,却被按着头呛了好几口水。

“沈总交代了,”护工扯着她的头发,“要帮你好好清洁哦。”

夜里,白露晞蜷缩在湿冷的床铺上,身上满是淤青。

她开始出现幻觉,有时看到阮星晚站在墙角冷笑,有时看到沈修宴举着针管向她走来。

【不是我做的……】她对着空气比划,【都是阮星晚那个贱人的错……】

护工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笑着调整了药物剂量。

足够让她更加神志不清,却不会真正疯掉。

沈修宴要她清醒地感受每一分痛苦。

半年后的某个深夜,雷声大作。

一道闪电劈过,白露晞突然从混沌中惊醒。

她看着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贫民窟的肮脏交易,对阮星晚的每一次陷害,还有她偷偷下在沈修宴酒里的药……

【不……】她颤抖着爬下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挪到窗前。

三楼的高度,下面是灌木丛。

“我要离开这个地狱……”白露晞用尽全身力气翻出窗户。

她以为自己会正好掉在草坪上,却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咔嚓”一声脆响。

脊椎撞在突出的石阶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清晨,园丁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白露晞。

她的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觉,脖子以下只有手指能微微颤动。

医生不耐烦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已经彻底瘫痪了。

【救……我……】她艰难的喘息着,颤抖着双手比着手势。

精神病院院长给沈修宴打电话请示。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冰冷的答复:“既然她这么想离开,就送她回该去的地方。”

当天下午,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贫民窟最肮脏的街区。

护工们像扔垃圾一样,将白露晞扔在一间漏雨的棚屋前。

“沈总仁至义尽了,”护长踢了踢瘫软如泥的白露晞,“还给你留了张轮椅。”

雨水打在白露晞扭曲的脸上,她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污水横流的巷子,散发着腐臭的垃圾堆,还有那些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贫民们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个满脸油光的男人蹲下来,捏起她的下巴:“哟,这不是攀上高枝的白小姐吗?怎么,被玩腻了?”

白露晞想要挣扎,但她浑身都没有知觉了,如今也只能任人宰割。

男人大笑着解开裤腰带:“反正你也动不了,让哥几个好好照顾你……”

雨越下越大,淹没了棚屋里传出的呜咽。

几只老鼠从下水道钻出来,啃食着轮椅旁打翻的搜饭。

白露晞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污水倒映中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终究还是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彻底绝望了。

第十九章

冰岛的寒风吹在身上带来的刺骨感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