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宴一拳砸在桌子上，指关节渗出鲜血。

他突然想起阮星晚最后一次看他的眼神……

那不是怨恨，而是失望至极的冷漠。

“备车。”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立刻回别墅。”

别墅里，白露晞正在试戴新到的钻石手链。看到沈修宴进门，她惊喜地比划：【你今天回来好早……】

“闭嘴。”沈修宴将文件甩在她脸上，“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

纸张散落一地，白露晞看清内容后脸色瞬间惨白。她跪在地上疯狂摇头，比划着：【这不是真的！有人陷害我！】

“陷害？”沈修宴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视频证据，“这也是陷害？”

白露晞的眼泪瞬间流下来，她颤抖着比划：【我只是太爱你了……阮星晚配不上你……】

“爱？”沈修宴冷笑一声，甩开她，“你也配谈爱？”

他转身对保镖下令：“把她所有东西扔出去，冻结全部账户。”

白露晞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却被一脚踢开。

她疯狂比划着：【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能这么对我！】

“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沈修宴俯视着她，眼神比极地的冰还冷，“就是为了你这种货色，弄丢了真正爱我的人。”

保镖粗暴地将白露晞拖出大门，她刚穿上的高定裙子在鹅卵石路上磨的破破烂烂，精心打理的头全部乱成一团，看起来像个神经病。

别墅大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就像当初他对阮星晚做的那样。

沈修宴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突然发现角落里还留着阮星晚最喜欢的那把塑料椅子。

他的内心又不受控制的难受起来，缓缓走过去，在坐垫缝隙里摸到一枚发卡。

是阮星晚常用的那种没有装饰的黑发卡。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要派人去冰岛接阮小姐回来吗？”

沈修宴握紧发卡，摇了摇头。

他想起阮星晚离开时决绝的背影，想起离婚证上她解脱般的签名，想起自己对她做过的每一件残忍的事……

“她不欠我的。”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是我欠她一条命。”

窗外下起大雨，就像阮星晚被赶出别墅那天的天气。

沈修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白露晞在雨中狼狈逃窜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报应。

他掏出手机，翻出阮星晚在冰岛的照片那是侦探昨天发来的。

照片里，她站在极光下微笑，身旁是那个叫商时序的心理医生。

沈修宴久久凝视着那个笑容，那是他很久没在阮星晚脸上见过的，真正开心的笑容。

“准备飞机。”他突然说，“我要去冰岛。”

助理惊讶地抬头：“您要……”

“不是去打扰她。”沈修宴将发卡放进胸前的口袋，“只是去……道个歉。”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别墅外的血迹，那是白露晞刚刚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沈修宴站在窗前，恍惚间仿佛看到阮星晚站在雨里，浑身湿透地看着他，就像那个被他抛弃的夜晚。

直到此刻此刻，他才感受到了那种铺天盖地的后悔情绪，

第十八章

沈修宴离开前，去了一趟郊区的精神病院。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白露晞的，特地安排了几个人，伪造了一份精神分裂症的确诊报告，把她送进了这里。

这辈子她都只能关在这个破旧的精神病院里，被反复折磨，慢慢赎罪。

她带给阮星晚的那些伤害，必须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她被关进这间特制病房还不到24小时，却已经闹得整个病区不得安宁。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白露晞抓着铁栏杆尖叫，声音嘶哑难听，“我是沈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等我出去，我要让你们全都生不如死！”

主治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