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初没接话,低头拧开保温桶,香气漫出来的瞬间,手腕忽然被轻轻攥住。
少年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力道却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缝针的时候你都没皱眉,”他声音更近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执拗,“现在手抖什么?”
李予初能感觉到他呼吸落在耳后,带着点淡淡的雪松味,是他惯用的那款香水。
她想挣开,手腕却被他更紧地圈住,另一只手已经捏着枚小巧的珍珠纽扣凑过来,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腰侧。
“别动,”林砚辞的气息扫过颈窝,“扎到你就不好了。”
纽扣扣好的瞬间,他忽然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锁骨。
“李予初,”他摩挲着她的手腕,嗓音低哑,“他们不值得你难过。”
李予初心尖一颤,直觉他知道点什么。
可很快她就将这个念头否决了,林砚辞从小就在加拿大长大,印象里,她也从未见过他,他怎么可能认识那两个人。
“汤趁热喝。”他松开手退开半步,转身时衣服下摆扫过她的手背,“我在楼下等你下班。”
脚步声渐远,李予初低头看着扣好的纽扣,忽然发现那枚珍珠纽扣和原本的款式并不一样,更亮,也更小巧,像是特意找人配的。
李予初将东西收拾好下楼,林砚辞果然还在楼下等着。
她走过去,随口提了句“汤的味道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林砚辞下意识摩挲了下指尖的水泡,问:“好喝吗?”
李予初如实回答:“不太好喝。”
她停住脚步,突然侧头看向他,“但我喜欢。”
“林砚辞,我是说,我也喜欢你。”
以前,他在等她走出过去,而她在和自己的心动较劲。
现在,她想跟随自己的心走,哪怕结果都一样,也不妨碍她享受过程。
走哪算哪,及时行乐,好像也不错。
“在一起吧,林砚辞。”
24
林砚辞求婚那晚,喝了很多酒。
他抱着李予初不撒手,絮絮叨叨喊出了她以前的名字。
他说:“何夕,你永远值得被爱。”
那一刻起,她才确定林砚辞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了。
至于故事从何开始,她毫无印象,林砚辞也没正面回答过。
直到婚礼前夕,她跟着林砚辞去机场接人,却没想到会再次见到萧昱珩。
而林砚辞唤他“表哥”。
那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竖起了浑身的刺。
反倒是萧昱珩竟出奇的平静。
接风宴上,偶尔的对视,他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就像他们真的只是第一次见面的亲戚。
李予初暗自松了口气。
散场时,林砚辞去开车,李予初不想和萧昱珩单独相处,借口去洗手间。
只是刚推开门就被一股大力一起拽进了隔间。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萧昱珩你疯了?!”
“锁门。”
萧昱珩嗓音低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侧。
李予初挣扎着推开她,却被他箍得更紧,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夕夕,这两年我一直在找你......”
萧昱珩低头看着她,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那片伪装的平静彻底碎裂。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一直都不相信何夕会真的死了。
哪怕他亲眼看到她从高楼上跳下去,哪怕他亲自打捞起她的尸体,他心中都莫名有一股执念。
直到他看到林砚辞发来的结婚请帖,只是一眼,他便确定,这就是他的女孩。
巨大的狂喜冲破胸膛,他当即买了最近一班飞往加拿大的航班。
他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