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苏瑾气得直跺脚，余光瞥见一旁垂着头一声不吭的小糯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衣服，柔声问:“还记得妈妈说过什么吗？”

小糯米浑身止不住发颤，但仍乖乖回答:“要替妈妈留住爸爸。”

她眼神一冷，垂在小糯米身侧的手，狠狠掐进她后腰的软肉里。

“嘘～”

小糯米猛地收住抽泣声。

她紧紧抿着唇，小手紧张地揪着裤腿。

怯生生道:“妈妈，小糯米不哭，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乖。”

苏瑾抚了抚她的头，猛地一把拽住她的头发，逼迫她仰视自己。

“记住，下次要把爸爸留下来，这样才是乖孩子。”

小糯米委屈又害怕地点点头。

看着她的样子，苏瑾嘴角噙着浅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冰冷的嫌恶。

裴书承在萧昱珩那连吃了好几天闭门羹，最后只能以谈合作为由通过合作商攒了个局。

萧昱珩一进门就看见了首位上的裴书承。

一段时间不见，他消瘦不少，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眼窝深陷。

“你把夕夕藏哪儿了？”

萧昱珩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裴总，人活着你不放，人都死了，你还追着跑？够阴魂不散啊。”

裴书承猛地拍桌而起，“那你呢？和我有什么区别？你确定夕夕就想留在你身边？”

萧昱珩敛起笑，冷眼盯着他，“所以我们都没资格替她收尸，尤其是你。”

萧昱珩起身离开，临出门前，又补了一枪:“毕竟，是你亲手把她送进魔窟的，不是么？”

心脏骤然一缩。

裴书承瞬间失了和他对峙的底气，重重跌坐在原位。

他不相信何夕会就这么死了。

但所有人都在提醒他，她不仅死了，还是他逼死的。

裴书承浑浑噩噩走出会所，精神恍惚到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货车，对面司机吓得破口大骂，他却像在做梦一样没有实感。

直到家里的佣人叫住他，说是到了一封邮件。

他下意识接过。

又例行公事般拆开。

啪！

一张黑色U盘陡然掉了出来。

13

裴书承的指尖在U盘边缘摩挲了两下，才缓缓插 进笔记本接口。

他本以为又是哪个合作方的资料，可下一秒，画面里出现的不是数据表格，而是市郊那家精神病院的走廊。

几乎是画面出来的瞬间，他的呼吸就卡了半拍。

镜头晃得厉害，显然是偷拍的，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穿着病号服的纤瘦身影

是何夕。

她被两个护工架着胳膊，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脸色白得像纸。

“老实点！”

一个护工不耐烦地吼着，抬手就往她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何夕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迅速沁出了血。

裴书承的手指猛地攥住了桌沿，指腹陷进木纹里。

他看着视频里的人像拖死人一样的把她强行绑在金属的电击椅上，她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呜咽，眼泪混合着汗水往下淌。

随后他们把她当垃圾一样的随意丢进一个狭小黑暗的房间，门被锁上前，能看到她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抠着墙壁，嘴里反复念着他的名字：“阿喻......救我......”

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裴书承的耳膜。

她叫的是喻承。

他不敢想，她是怀着怎样的绝望叫出这个名字的。

或许在那一刻，她认为能救她的，只有以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从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喻承。